了,医书也不用翻了,整日价还泡在这里,究竟琢磨什么呢?” 可不是么,狄烻母亲身上的蛊虫已经驱除了,剩下散毒养身,是方先生亲自开的方子,药也由秦家医馆来抓,早没有她什么事了,干嘛每天还跟原来似的,在这间书斋里从早到晚地闲坐呢? 谢樱时自己也闹不清楚,总觉得有什么牵扯着她的心,理不清楚也放不下。 “我就喜欢这清静,不成么?” 秦烺没立刻应声,盯着她端详了半晌,探着脑袋凑近:“你最近可不对头啊,整天没精打采,行事也越来越怪,就像对那个狄烻,是不是有点……” “胡说什么呢?” 谢樱时立刻堵住话头,却心虚地没敢正视他的目光,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正经事不做,老瞎琢磨我干什么,去去,别扰我看书。” 言罢,随手拿了本书放在面前装模作样起来。 “你,真的没事?”秦烺斜觑着她,语气略带轻挑,似乎已经看透了她这番并不高明的遮掩。 “没事。” “没事就好,趁着今日外面天不错,别闷在这里了,咱们去南郊的马场转转?” “你自己去吧,我这两天乏了,懒得动。” “真不去,那我可走了。” 谢樱时没应声,无精打采地手托着腮,眼睛被窗外倏然撒进的阳光一刺,忽然涌起一股想将掖藏在心底的事倾吐出来的冲动。 “等等。” 秦烺故意慢悠悠地还没走到门口,闻言转头,笑嘻嘻地折了回来:“改主意了?听说这里的马场是我耶耶去年才吩咐建的,有不少好马,有西域的大宛良驹,咱们一起去选两匹回来。” 谢樱时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兴奋。 “问你句话。” “嗯?” “一个女子究竟要怎样才会主动去抱男人?” “……” 秦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脸上抽了两下,抚着下巴咂唇:“这个么,说复杂也复杂得紧。譬如,青楼里的粉头,多半是为了钱财,但也有出于目的,巴望着从良的,不能一概而论。至于寻常女子,那就简单得很了,主动去抱,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 “喜欢”两个字重锤似的撞在谢樱时心口,霎时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一片“嗡嗡”的耳鸣。 秦烺像深通其中秘奥,还在侃侃而谈,但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转而好奇地问:“怎么想起问这个?该不会……你对狄烻做了什么吧?” . 谢樱时有点不敢直面这样的问话,矢口否认后就将他轰了出去。 然而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狄烻的脸庞身形不断变幻着样子在眼前晃荡,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坐不住,索性丢下书,到前面医馆拿了两副药,骑马出城。 一路往西,往常差不多要半个时辰的行程,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 上山到庵堂的后门,守在那里的依旧是阿骨,却听说狄烻军务在身,人不在这。 谢樱时不由有点失望,正打算搁下药就回去,便有仆妇过来,说钱氏邀她相见。 她不知道是谁通传的消息,这时也没法推辞,只好道声“叨扰”,硬着头皮跟进了那栋小楼。 里面一切如故,但除了砖木陈旧的气息外,那种腥臭已经全然闻不到了。 她无心留意,踏着吱嘎作响的木梯向上走,脑中回旋盘绕的全是那晚自己逃命般从这里溜下楼时的狼狈模样。 等走上二层,绕过屏风,谢樱时忍不住朝左墙瞥了一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