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扼住后颈的窒息感又来了。 仿佛他并不是在叩击桌面排解无聊,而是别有意图的在记着她的账。 沈千盏力图保持镇静:“不然我帮您叫个司机?” 季清和抬眼,表情显得不是那么满意。 沈千盏又问:“那我让苏暂送你?” 季清和依旧不接话,脸上倒是明明白白的表示:苏暂哪位? 沈千盏挺想装作自己不明白的,奈何智商不允许。 她犹豫着,那句“如果您不着急,稍后我送您”卡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季清和并未打算让沈千盏在合作方面前下不来台,他维持着风度,意味深长道:“不急,我醒个酒。” 刚挪了屁股打算走人的蒋业呈和艾艺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他今晚有喝酒? 第5章 第五幕(小修) 不过喝没喝酒不重要。 季清和说要醒酒,那他就是醉了。 强者定律无论何时何地,一样适用。 —— 沈千盏的行程仓促,除了行李箱上有八个轮子,手边无一可乘的代步工具。 她寻思着季清和这个级别的执行董事怎么也不会是靠十一路公交堵在机场高速上,索性支开苏暂去取车,她独自杀回包间。 饭局散后,包间内冷冷清清,人走茶凉。 季清和独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眼小憩。顶灯的弧光恍若实质,洋洋洒洒,落了他满身。 沈千盏进来时的动静不小,不知是懒得搭理她,还是有意给她下马威,直到她坐下,季清和才睁开眼,与她对视。 没了闲杂人等,季清和的神情不似饭局上所表现得那么散漫淡漠。他摘下眼镜,微闭上眼,轻捏了捏眉骨。 那双触碰过禁忌之地的手,再次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沈千盏全部的注意力。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最擅长联想的动物。 沈千盏光看着他的手,就忍不住在脑子里画出一套十·八·禁·绘本。 为了掩饰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尽量使自己表现得稳重又世故:“我去叫壶茶,我们边喝边聊?” 季清和揉着眉骨的手一顿,再睁开眼时,眼底清明冷冽。 他抬腕看了眼腕表,语速缓慢,语气冷淡又刻板:“你让我等了三十分钟。” 怀柔政策对季清和显然无用。 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和解。 “既然时间宝贵,那就直奔主题吧。”沈千盏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她烟瘾不大,只有逢场作戏时才抽两根助助兴。一口烟含在嘴里,才在舌尖打了个转就被她徐徐吐出:“季总出现在这,不是偶然吧?” 季清和轻哂,目光在她左手边的烟灰缸上点了点,不容拒绝地命令道:“灭了。” 沈千盏眯了眯眼,一步没让。 别说把烟灭了,她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弹了弹烟灰。 她这种跟叛逆期小女孩似的低级反抗根本没引起季清和任何不适,他俯身,连烟带打火机一并扫入身侧的纸篓:“这么不听话,那就最后一根。” 沈千盏一僵,紧接着是不敢置信:“你有病?” 季清和看着她,慢条斯理道:“合理建议。”可那眼神,分明有了几分压迫之意。 这个男人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温和斯文,沈千盏深刻知道这一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