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也没抛下婆婆再嫁,一个人照顾着婆婆。 原本儿媳妇也是有个活儿的,可后来被人给顶了下来,没办法,一直就接些零活儿挣点钱,活得十分艰难。 不过日子过得艰难的人也不是没有,余安安之所以介绍这两人过来,也是因为今年三十多的儿媳妇是个虎背熊腰性子泼辣豪爽的人。 江画眉要在东站这边开馆子,少不得要招待那些粗话多的大男人,到时候让这儿媳妇出去招待最是合适。 那婆婆性子倒是软和,今年五十多岁,腿脚不算太好,可手头上的活儿还是能做的,帮着洗洗刷刷的,只要包吃不用工钱都行。 当然,这个不要工钱是对方自己说的,江画眉还不至于压榨个老太太,也给了工钱,只是要低一些。 现在条件有限,厨子只能江画眉自己上了。 不过店里除了一个包间之外还弄了个休息间,到时候要是祁云那边有事江画眉也能带平安到这边来。 祁云寻了个时间去找了那家琴瑟行,找倒是也不算太难找,原本这条街应该是古玩街,可惜后来抄家抓人闹得凶得很,现在这里古朴的双开雕花门都关着。 有门半开着的,里面也会露出一张床,门口在堆着蜂窝煤并一个煤炉子,里面的人偶尔转头看一眼门外街上的人,也就不咸不淡的看一眼,忙着收拾完家务上班的上班带孩子的带孩子。 若是没有广远指路,祁云进了深巷又在大门外看见个挂着好似装饰的半个巴掌大灰扑扑的木雕古筝,寻常人还真不能想到乐器行上面去。 祁云看了两圈,没看见名字,也就知道广远说的琴瑟行这个名字怕是私底下传的,名字牌匾这会儿都是往屋里挂。 祁云叩了门,里面出来个头发乱糟糟戴着金边眼镜约莫五十来岁的大爷,半摘眼镜眯着眼看了祁云一眼,又上下一打量,侧身让祁云进来,“是广远那小子介绍来的?” 能称呼广远为小子,看来是老交情,还是长辈晚辈的关系。 祁云笑着点头,又向对方问了声好。 “叫我老何就行了,你手上的笛子给我看看。” 笛子不是什么好材料做的,就是普通的紫竹,不过选取得很细致,处理得也很不错,单单是阴干水分定型,怕是也用了至少三年。 老何让祁云关了门,自己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站着试了试音色,说不上完美,但是还算圆润。 “还行,是你自己学的?” 祁云如实说了,确实是自学的,前世祁云还没有到自己动手做的地步,就是学了,又了解了内部构造关键窍穴。 老何又抬眼看了祁云一眼,那眼神透着股莫名,让祁云一头雾水。祁云自然不知道老何嘴里的一句“还行”就已经能惊掉广远下巴了。 了解到祁云居然是自己摸索的,老何心里自然有许多感想。 再多想法老何也没多说,转身带着祁云绕过前院入了二门,这才算是正式进了老何的“工作室”,只见院子里还摆着不少奇形怪状的半成品或工具,便是各种不同刃形不同型号的锉刀刻刀磨布就有不下五十多种。 祁云转眼看了一下,入了正屋高高的门槛,半开的门里隐约能看见墙上挂了些东西,光线有些黯哑,祁云只勉强分辨出靠门斜对面这边的墙上有一架专门放置古琴的琴架。 “你还在上学是吧,学的什么专业?” 老何随便拖了根长凳过来让祁云坐,自己把笛子递还给祁云,转头拿了一张磨布慢慢打磨一块s形状的曲木部件。 祁云也没坐,跟在老何身边打量,“学的建筑专业。” 老何眼镜往下一滑,手上动作一顿,都忘记去扶眼镜了,转眼瞅了祁云一眼,祁云无辜回视。 老何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收回视线继续擦部件,“听说你还是写书的那个什么云深?” 祁云心里猜测老何手上那东西到底是哪种乐器上面的,嘴上应着话,“嗯,七三年开始写的,以后打算当成正当职业。” 老何耳朵都想喷气了,手上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把东西一放,转身往屋里去,背对着朝祁云挥了挥手,“走走走,我这里只收学徒不收打杂的!” 多好的天赋啊,居然学那啥建筑专业,完了还要当一辈子作家? 都不知道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想的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