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寒蝉鸣泣,巫时迁匆匆忙忙走进殡仪馆,比室外低了近十度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睡过头了,昨天下午刚到了广州就被几个同行拉去吃饭喝酒足疗一条龙,闹钟重复响了好多次才把他喊醒。 自然是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恶心感一泛起来就没完没了,似乎跳一跳就能有酒精从鼻孔里流出来。 巫时迁想着交了帛金就先行离开吧,说实话自己的身份也挺尴尬的。 灵堂摆放着叶瑄笑得明艷动人的大型相片,现场摆放着许多书迷粉丝送来的花圈。 现在的吊唁花圈也不再古板无趣,粉丝们似乎都很清楚叶瑄的喜好,定了很多造型特殊的花圈,白紫相间的百合星星,白黄相间的菊花爱心,还有花朵拼成的巨大「瑄」字。 他把帛金送出,环顾了一圈,有几个叶瑄后期公开过的小男友都来了,他一想到等会要和小鲜肉们站在一起,又尴尬了几分。 他往走廊走去,想跟家属说一声就先离开,自己也算是心意到了。 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他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向着宾客鞠躬答谢。 小姑娘一袭黑裙及膝,两条麻花辫于倾身时在半空中划出美好的弧线。 她侧身对着他,女孩白皙的颈侧和蜿蜒起伏的侧脸,在冷艷阳光中被镀上了一圈白茫。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入眼是右臂上的绣着白色显眼「孝」字的乌黑袖纱,是盖住脚踝的白棉袜和泛着蜡光的黑玛丽珍皮鞋,是耳上小巧可爱的白雏菊发夹,是自动转化成慢动作的睫毛微颤。 一切非黑即白,如四五十年代的黑白映画。 “苏曈,如果有什么需要阿姨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一位看着跟叶瑄差不多年龄的女士噙着泪花抱了抱女孩。 “嗯嗯,没事的黄阿姨,您别哭,妈妈希望看到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女孩也回抱了泣不成声的女士。 巫时迁站在一旁,等着女士哭哭啼啼地走开时,才上前打了声招呼:“您好,请节哀。” 他倾身鞠躬,再次抬起头时撞进女孩一双湿漉漉的鹿眸里,和刚刚的从容不迫相反,女孩似乎突然紧张了几分:“您好,我、我是苏曈,感谢您愿意前来……” 巫时迁也没太在意,正想开口说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先离开,忽然一阵晕眩袭来。 他踉跄往后退了一步,抵住身后白墙,举手捏着自己刺痛的眉心,操,没吃早餐真的有点饿过头了,脑内的警铃声再次响起。 “这个给你。” 一只小巧白嫩的手举起至他眼前,掌心放着块红纸包装巧克力。 “谢谢……” 巫时迁拿下糖果,火速拆了包装纸就往嘴里塞。 微苦包裹着香甜,舌头的温热很快熨开了巧克力的丝滑,尽管生理上还没有缓解,可心理上他舒服了一些。 这时候也想到了什么。 巫时迁看向苏曈,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低血糖?” * “我母亲以前曾经在一篇文章里面说过,我在小时候问过她人死了是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