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阳弱了,去宜黄水里游一大圈,回到家中,吃肉,大块的瘦牛肉,吃鸡蛋。 晚上,便点灯夜读,重新读经史子集,特别是史书,多读。 读到二更天,陈初六静坐一会儿,再躺下睡觉。 天天如此,也过了几十天,效果不错。虚弱的身子,也逐渐恢复了。 书重新拿出来读,感悟便多了。脑海中,关于后世那些知识的记忆也清楚,仿佛忽然从某些地方调出来的一般。 之前陈初六把《大学》重新修改了一下,按照朱熹的方法,但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早些年听过的关于其他儒家经典的现代解读。后世那几位大师,也都是有见底的。冯友兰、钱穆、辜鸿铭、陈寅恪等等,虽说这些知识都是碎片化的,并没有系统,但如果汇集在一起,那也是十分多了。 积少成多,陈初六回忆起来的一条条,再加上自己的感悟,全都写了下来。古代人讲究立德立功立言三立,陈初六想着能不能写下一本横空绝世的书,然后名满天下。最后皇上来请,不去,再请,不去,再请一次,好吧,我就帮你治理治理天下。 当然,最主要的是心中有言,说有说不得,只好奋笔疾书,写下来罢了。 这一日,陈初六搬着躺椅,摆到大槐树下。吹着凉爽的秋风,旁边摆着一盘水果。远处是繁忙的章津码头,陈初六所在的地方,刚好可以看见他们忙碌,但又不会被那些嘈杂的声音影响到。 但瞧见江上远远摇上来一客船,客船船头立着一书生,衣袂飘飘,有些倜傥。陈初六心中窃喜,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云平。后来,又见到欧阳修和曾彦儒从船里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们几位都是来了。 见到老友,陈初六自然高兴,赶紧迎他们过来,笑道:“你们几位,今日学业有空来我这里玩玩?” “哈哈,初六兄乃是堂堂举人,自然不懂咱们的苦。”李云平摇头笑道:“这次我们前来,却是来传达消息的,借机偷半日闲光罢了。” “消息?我还有什么消息?” “你这么些日子没去县学,你不知道院长换了人。”欧阳修解释道:“原来的院长叶蔺,即将赶赴国子监执教,现在新来的院长叫曾鳌。这曾鳌颇有些傲气,说是要见一见我们临川的仕人和青年俊秀。” “哦……”陈初六点点头:“这曾鳌是什么出身?” “是进士出身,但……”曾彦儒叹口气道:“但他那进士不是取中的,是上一次皇上,查了一下,年过六十还在考进士的,又超过十次的,都不用再考,补为同进士出身。他这是生生熬出来的进士!” “是啊,就这个,他还美得不行。”李云平撇撇嘴:“那曾鳌老头自以为是进士出身,有些看不起叶院长。叶院长也还想看看以前的人,嘱咐几句话,初六你是咱们县年纪最小的举人,便我们几个来请你了。” “哦……是这样。”陈初六点点头:“那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和你们去一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