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先生许久,也不见回来,这书堂之中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便开始熟络感情了。 听他们的口音,倒是有南有北,不过此时却没半点南北之争,都只是相互捧和。 有几个年纪颇大的,被人问起了年岁,则是放声长叹,这功名来得太晚了一些! 颇有一些“逢人问我年多少,五十年前二十三的”的苍凉之感。 这些人此番至少能得一官做,后半辈子,若是没有贵人扶持,过不了六品,但总算能安享下半辈子。若是能把子孙教导好,家势会慢慢涨起来的。 众人感叹着,不由得注意到了陈初六,以及宋庠齐与义三人。一来是,这三人年纪都比较年轻,二来是这三人坐在堂中,一语不发。 而其中最年轻的陈初六,自然成了焦点。那些两鬓斑白,脸起皱纹的贡生看着陈初六一脸的胶原蛋白,眼神中还是有一些妒火在闪的。 一名白衣贡生忽然问道:“我听说这次省试有暗箱操作,权臣子弟,无名之辈,争相上榜,你们可有人知到一二?” 陈初六闻言,也是瞥过眼睛去。只见一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比如这次的榜首张泰,根本没有此人!” “哦?这位年兄,何不细细说来?” “我也是道听途说,你们万不可瞎传了。”那后一人继续压低了声音道:“参加此次省试的有许多官宦子弟,就连榜副宋庠也是官宦世家,与其弟双双登榜。而其中更有当今宰相丁荣、丁茂二子双双入榜,若说其中没有暗箱操作,说什么我也不信。” “那宋庠……倒是有几分本领,可丁荣、丁茂二位,才是真的有暗箱操纵。我曾在应天书院求学,那里便有一文会,乃是丁家人开的,说是有密授机宜。” “哎,诸位,这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吧?” “就算文会的事情是捕风捉影,可本次榜首的事情,却真有其事!”那白衣贡生道:“我认识开封府一班头,他正好是去给榜首报喜的,本来想着三报能拿三份赏银的,可到了那里,却发现榜首所在的地方乃是一乱葬岗!” “可……可这与丁相有何关系?” “这你就不都懂了吧,既然这榜首查无此人,那将来殿试的时候,便可以暗中去掉此人,让他们儿子上去了。如此,既不会引起非议,也能达成其目的。” “难道天子……”有人想据理力争,那白衣贡生却道:“当今天子,太过年幼……丁谓乃是首辅,权柄甚大。” 哦,这一下众人明白了,脑海中脑补了无数个权臣欺压幼主的画面。 宋庠听不下去了,开口道:“诸位年兄,此处不是私室!” 那白衣贡生看了一眼宋庠:“你还太年轻,年轻得志,自然不懂我等苦读之人的难处苦楚。若不是此等官家子弟将这功名私相授受,我等说不定早就考上了进士!” 他这一句话,倒是让很多人都得到了共鸣。白衣贡生接着道:“若是你不信,我还有一证据。你们知道,本次省试,大才子陈初六,鸿儒毕云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