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如之奈何?” “高人相助……”管正业念叨着,忽然道:“莫若将其调离,像在石盆寨那样,他不就没了高人相助?孟节细想,在石盆寨时,他岂不是漏洞百出,倾覆了之前苦苦韬光养晦得来的优势。” “调离……”张秉垂首道:“还得找个好一点的时机,等一段时间再说吧。念苦兄,永利监可不能乱,本官身边可用可信的人,只有你一位。” “孟节放心,只要陈初六不在永利监撒泼,我这里就不会乱。京里、北边几个大客,过几日就能将定金付过来,就可以将去岁的缺口抹掉。”管正业作了一个抹平的手势。 “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管正业跟着叹了口气,半晌无言,退了出去。确实如张秉所愿,平静了一些日子,只因这个季节,大家都忙。 百姓忙着收了粮食,又去播种下一季,抢收,抢种,谓之双抢,与老天抢夺时间,与土地斗水土,每一粒粮食,都是战天斗地得来的。 州县地方忙着把这些战天斗地的夏粮,从百姓手中强取豪夺过来,正税收好。漕司、仓司忙着巡查,收下大把大把的孝敬。 不稼不穑,大富大贵。 陈初六忙着将太原府的石炭消化掉,百姓忙着收夏粮,本地人多数都去地主家里打短工,当麦客去了。挖掘石炭的人,少了许多。 按照约定,每天必须给永利监一万石石炭,价格是五十文一石。可现在大家都忙,没人掘石炭,故而只能提高收购价格。 陈初六这才发现被张秉那老东西坑了。好在陈初六这里,有不少流民,加之运输集中,管理统一,减少了许多成本。陈初六将永利监换来的铁器又卖出去,只留下一些炭盆,用来研究改进,整体不亏不赚。 永利监的炭盆,烧的是天然块煤,或者拿煤粉黄泥揉起来的煤块。事实证明,掺了黄泥的这种,不仅更为节约,而且燃烧更加充分,不易中毒。 可陈初六却知道,后世有一种蜂窝煤,能将这种特性发挥得更强。毒燃烧更充分,毒性更小,煤炉也小一些,更加实用。 陈初六画了一些图纸,将后世的煤炉样式做出来,又将永利监用的这些煤炉,一同送往汴京,让家里的铁匠瓦匠去将煤炉造出来。 除了煤炉,还有制造蜂窝煤的工具,以及让蜂窝煤成型的煤泥比例,都需要探索实验。陈初六一天到晚,就和煤炭泥巴混在了一起,陈小虎也跟着玩,每天两父子都要变一次包公。 如此平静了十几日。 双抢前后,几乎是全年最热的时候,背灼炎天光,足蒸暑土气。六月大暑,更是炎浪无边,让人见之心悸。 陈府有瓦罐降温,仍是炎热难忍。外头的蝉,往疯了一般叫,陈初六敞开衣巾,扇着蒲扇,大口饮着凉茶,坐在门槛上,享受着穿堂而过的风。 忽然远处马蹄声响,尘土扬起,骑马的人远远地便开始大呼不好,走到近前,急切地喊道:“陈大人,出大事了,西凉人打过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