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热泪湿润,颗颗砸落到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漆黑的窟窿,像极了那颗满目疮痍的心。 这一晚下雪,雪纷纷落进他心里,冻住他的四肢百骸,只剩遍骨的疼痛噬心。 天牢里,阿善看了眼即将燃尽的落骨香,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四肢,这一夜,终是要过去了。 她看向花沉沉,那张脸同死人没有区别,泛着死灰的苍白。 “天要亮了。”她说着,落骨香刚好燃完最后一截,落下最后一点香灰。 莲花盏无声合起,变回了那个精致小巧的玉白色瓷瓶,她收回玉瓶,望着神色呆怔的花沉沉,说道:“走吧,他不会来了。” 花沉沉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失了全部血色的唇,溢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世上,缘分是努力不来的,它若想给你,你推辞不了,若是不想给,拼了命都求不来。” 见她有些恍惚,阿善双手交叠在胸前,“你在佛前待了五百年,受了几世佛门教化,心思通透悟性很高,为何在荀晚这件事上,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花沉沉抱膝坐在阴暗的天牢里,眼底有着倔强,“叶公子给你念了几百年的佛经,你又可曾放下心中的执念?” “......” 听了再多遍,始终放不下。 奈何为之? 无可奈何罢。 她行至生命的末梢,才忽然发现,自己只剩下一副残缺的面目,和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良久,她的魂魄站起身,那具尸体依旧是半靠在墙壁上,大眼睛失神的看着前方,到死都不愿阖上。 她看着阿善的背影,轻声说道:“我从前一个人生活,觉得也挺好。后来遇见他,开始希望有个人陪着。阿善,我活了很多个十五年,可只有和他认识的那十五年,过的最快乐。” 阿善没说话,她又说道:“我放弃了很多,唯独放不下他,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她低着头走着,魂魄透明而脆弱,那样单薄的魂魄却弥漫着浓郁的悲戚。 她求了一个心愿,想多活几个时辰,只是想和他好好道别。 只是想,再好好看他一眼。 可她等了一整夜,也没有等到她爱的人,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愿施舍给她。 不是恨她吗,不是和司马清隐联手想除掉她吗? 为何不来? 为何不来啊! “若是想哭,趁我现在心里还有两三点慈悲,容许你大哭一场。”阿善逆着晨光站在天牢门口,看着她缓慢而又寡漠的说道。 她从来不屑于安慰别人,也不懂得安慰别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