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样的阳光下,柳念絮哭的真情实感, 豆大的泪珠哗哗往下掉,伤心的不可自持。 “母亲,求求你救救我吧。”不管唐婉言的为难, 柳念絮只顾着说这一句话, 好似唐婉言不帮她,就是要她的命一样。 大管家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脚下,若能看见他的眼睛,大约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眼中的无语。 大姑娘在府中耀武扬威,老爷和太太都拿她眉眼法子, 只能听之任之。 结果出府到了这儿, 居然装起可怜来, 还望老爷头上泼脏水…… 可惜大管家什么话都不敢说, 只能默默垂下头,数着脚下的蚂蚁。 大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可不敢拆台。 唐婉言脸色尴尬难看:“念念, 你听我说, 我们府上……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大管家连忙阴阳怪气地笑:“孟夫人可别骗人, 我们大姑娘年轻不懂事,老奴却是知道的,渭北侯府百年世家,世代积累比起浔阳侯府亦不差什么,哪儿连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大管家边说边在心中默念,这都是大姑娘教我的,并非我自己的意思,纵使生气,也千万不要骂我。 “更不要提孟夫人当年嫁进来的时候,恐怕光嫁妆都不止十万,别是不舍得花给我们大姑娘吧?”大管家学者柳念絮平常的样子,冷笑一声,嘲讽道:“堂堂渭北侯府连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真真是滑稽!” 唐婉言有苦说不出。 嫁妆…… 她的嫁妆全都留在柳府了,二婚的时候父母对她心灰意冷,只给了一点东西就将她打发了,哪儿来的十里红妆。 渭北侯府的库房当然是有钱的,可那是渭北侯府的钱,怎么能容忍她拿去补贴前夫的女儿? “念念,母亲没有骗人,母亲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柳念絮咬唇哭泣:“母亲……当真不愿意救我吗?” 灿若星辰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眼眸中全是失落和失望,柳念絮后退一步,自怨自艾:“我原以为,母亲纵然更疼爱两个妹妹,但心里还是有我的,万万没想到,竟然能看着我去死,都不肯救我。” 她慢慢哭起来,如怨如诉,“既然如此,母亲便当我今日不曾来过吧,待来日我死后,求母亲到墓前给我烧一张纸,也算了却你我母女之情了。” 唐婉言为难唯一地拧眉:“哪儿……哪儿这般夸张?” 又到了大管家表演的时候:“我们老爷说了,东宫这种地界,无权无钱势必活不下去,大姑娘的亲生母亲都不愿意看她活着,旁人也没必要对她好。” 这话就是将唐婉言架在一个无法言说的高处,将柳念絮的性命全副交在她手上。 大管家不阴不阳地冷笑一声:“孟夫人,您今日心肠硬不要紧,害死我们大姑娘后,希望来日半夜不要做噩梦才好,梦里头,我们大姑娘就站在你床头,掐你的脖子,问你为何吝啬呢。” “说起来,我们大姑娘被虐待十几年,也不知孟夫人可否梦到过她一次?” 唐婉言被这话吓到了,猛然后退一步,咬唇道:“我……我给你一万两银子。” 大管家冷笑:“一万两银子,夫人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大姑娘是要进宫做太子妃的,一万两银子,够吃还是够喝?” 唐婉言为难不已:“可是,我真的拿不出十万两。” 柳念絮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哭着,豆大的眼泪就没小一点儿,脚下那块地都给她沾湿了,可见她是真的伤心恐惧。 大管家便贴心地给她提了好法子:“夫人若是不能做主,不如去问问渭北侯,说不得侯爷乐意出这个钱呢?” 柳念絮配合地抬起头,光彩暗淡的眼睛瞬间燃起亮色,可怜巴巴地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