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翁在海边长大,看到大海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此刻的我正被母亲那翠绿蜿蜒的的手臂环抱着。 山区之中太阳比平原落得早些,阳光很快就将被群山阻挡,黑夜即将来临,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快些找到一处背风的位置扎营,山里的夜晚并不是开玩笑的,我回忆那次遇到安乐镇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能够活下来走到真正的小镇就觉得不可思议,白天就算是天晴,最高气温也只有三四度的样子,到了夜里温度就到了零下,虽然比不上北方零下十几度这么寒冷,但是这份带着水汽的渗人,却能够冻到你的骨子里,让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冰浆。 这时突然发现溪里的鹅卵石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我和永望同时停下脚步,借着剩余的阳光我发现河底的鹅卵石竟然呈一个半圆形聚在一起,呈半圆形的的鹅卵石群将没有弧度的那一面延续到了对面山壁上,山壁上有一处狭窄的凹缝往山里延伸,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什么,入口处只有几只崖壁上垂下的枯枝,随着风儿无力的在凹缝外飘荡。 鹅卵石堆组成的图形好像一个半圆形的阶梯,为什么呢,因为颜色的不同以及水位让我联想到了阶梯这个词,是的,的确很像一个简易的阶梯,最上面一层是红色的一堆鹅卵石,第二层是泛白的鹅卵石,边缘大概比第一层多出半米左右,第三层是青灰色的鹅卵石,边缘比第二层的也同样多出了半米左右。这样的造型和规律,让我没办法不去注意它。 永望朝我们大喊一声,没来由的一声吼将我吓一跳,正准备跟他说说这个奇怪的现象,就发现他兴奋的往大家聚拢的地方靠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指着对岸的那处凹缝,“对面就是密道的入口,大家赶紧的准备准备,把手电拿出来,准备好之后跟我过河。” “什么?要过这条河。”老烟嘴一咧,叼着的烟头差点就掉在自己身上。 看到老烟惊讶的样子,我立刻想到当初为了找到金依彤,他背着我淌过了这条刺骨的饮马河,我自己也是在这条河中泡过的人,当然不会忘记这噬心刺骨的寒。大家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围绕着这条沉默的溪流,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皱了皱眉,您老早些时候怎么不跟我们说要过河啊,看着这河水也并没有多深,穿双胶鞋就能过去,早说在绘凡镇的时候我们就买鞋了,现在让我们怎么办啊!难不成又将鞋子脱掉挽着裤腿踩水过去。 胖子快速的从背包中掏出一张打印纸,“等我看看背包里都有些什么能用上的……”我也凑过去跟他一起搜索,那张单子上列有我们几个背包里具体装着的东西,反正就是一般野外和登山能用上的装备基本上齐全了,就是没有过河不湿鞋的装备,我们都无奈的摇摇头,看向赵阳那边也是同样没有准备的,永望好似看怪物似的盯着我们,不屑的说到,“你们个个都比我年轻,这点事还要磨磨蹭蹭的,没事,不就踩一下河水吗,这水又不深,最多也只到膝盖的地方,你们赶紧吧,耽误了时间去五鬼峰下扎营,受冻的还是自己。” 无奈,硬着头皮把裤腿挽到大腿处,皮肤立刻冻成了紫色,老烟提醒大家最好是穿上冲锋衣,因为那处凹缝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从表面看来,我们能目及到的地方都长着青苔,里面也是滴滴答答的满是水珠,看样子应该会很潮很湿,为了防止大家的衣服头发都湿掉,他建议我们穿上防水的冲锋衣。 当我们都穿上之后才发现,一直以来都空手空脚轻装上阵的永望站在原地不耐烦的打量着我们大家,所有的人都套上了防水服,就他一个人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大衣,于是我开口问到,“永大哥你怎么办?” 他嫌弃的眼神再一次向我们扫过,“嗨,也只有你们才会穿这玩意儿,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可比你们那个好多了,又防水又保暖,你们就别担心我了。” 我们点点头,大家颤抖着一双发青发紫的双腿,提着鞋往河中走去,看到赵羽落单,我本想等他一块儿走的,但是他看到我之后就明显的翘起了小嘴,看样子还在生我的气,算了,不管他,由着他先气着吧,等一会儿气消了就没事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