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却没法像她想的那么单纯,这道册封圣旨来的诡异,千秋节早过了半年多,崇光帝当时还被她的五禽戏气的发病,怎么如今竟以五禽戏为由封赏她呢。 前世的遭遇让蓁蓁笃信一点,一个本来恨你的人突然对你好,绝不是他良心发现或是看你可怜,而是想要将你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蓁蓁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费氏却喜滋滋的从她手里接过圣旨,催促着家人去祖宗祠堂,她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反驳祖母,只好跟着去了。 * 陈何等了一个月余也不见崇光帝有什么动作,还以为那日他所说的让叶蓁蓁和亲西羌只是气话,毕竟就算和亲也是看重身份的,不是宗室女,就是公侯之家的千金,叶蓁蓁只是一个侍郎之女,无论如何都与和亲不挨边。 这一日,他安排华章宫的内侍换班,查看出入宫门的名册时,却一眼看见了魏德喜的名字。魏太监是专门负责出宫传旨的,他心里咯噔一跳,找来负责登记的小太监。 “你们魏公公今日去了哪家传旨?” 小太监老实回答:“叶侍郎家,好像是册封他女儿为县主的旨意。” 陈何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心里比这凛冽的北风更冷,他放下名册,一甩拂尘便出了门。 陈何一路从华章宫出去,走过一条长长的甬路,最后又绕过后妃的宫殿来到位于皇宫东南方向的东宫。 东宫由常宁宫、瑞清殿和咸芳殿三所宫殿组成,平日太子办公都是在瑞清殿,陈何等不及小太监通报,直奔着瑞清殿而去,到了殿门口才被暗中守卫的暗影用剑拦住。 “大胆,竟敢擅闯东宫。” 陈何捏了把汗:“我有急事禀报殿下。” 楚凌渊刚刚吃下影七送来的药,此刻正在殿内调息,听到暗影禀报陈何在外面,他挑了挑眉,淡淡道:“让他进来。” 殿门前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楚凌渊暗自纳闷,他自小就与这位陈公公打交道,知道他一向从容内敛,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竟然连脚步声都变得混乱。 陈何躬身行礼的时候,楚凌渊一直观察着他,当看到这人脸颊上冒出的细汗,他不由惊奇,问道:“出了什么事?” 陈何稳住心神,方说道:“殿下,方才老奴查了华章宫的出入名册,得知魏德喜去叶侍郎家传旨,陛下下旨册封叶蓁蓁为县主,如今怕是旨意已经到了叶家。” 楚凌渊脸上顿失轻松,问道:“此为何意?你说清楚。” 陈何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神,说道:“陛下曾言,要在万寿节宫宴上接见西羌使臣,西羌王年逾五十,刚刚丧了原配王后,陛下有意将叶蓁蓁送往西羌和亲。” 楚凌渊面黑如墨,一双盈满煞气的眼眸看向他,冷冷质问:“为何不早说?” 陈何为难道:“殿下恕罪,老奴不知陛下是否真有此意,时隔一个月有余,他才让魏德喜去传旨,老奴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愤怒……” 楚凌渊震怒起身,一身戾气向殿门走去,陈何怕他做出什么冲动弑君的事,连忙跟上去阻拦。 “殿下,和亲一事尚有转圜的余地,陛下此举只是为了让你与贺氏女完婚,绝不是一定要逼着叶蓁蓁和亲,请殿下三思。” 楚凌渊冷笑:“不用三思了,孤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陈何屏息听着,背上突然爬上一阵寒意。 只见楚凌渊站在殿门前的背影冷硬肃杀,仿佛一把永远不会弯折的利刃,他声音箫冷的开口:“孤从未想过要立太子妃,要立便立皇后。” 陈何猛地一抖,低下头掩饰脸上的震惊,楚凌渊故意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言道:“如你所见,孤等不及要做北周天子。” 陈何永远忘不了那一瞬间,当他听见少年太子掷地有声的说出自己要做天子时,脑中竟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尘埃落定的事。 楚凌渊走到他面前,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如那日在华章宫外一样,陈何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如果这一次选错,他不会再有命活着。 “如何选?你该知道。” 陈何猛吸一口气,接着跪拜在楚凌渊面前,声音因为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