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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非珏......
  我知道你现在生活地很好,我能感觉到,所以我想我应该放下这一段感情,给你最美好的祝福。
  我破涕为笑,将绢子递还给他:“谢谢,只是对不住,把你的绢子给弄脏了。”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借着月光,这才发现那绢子的绣样是鸳鸯戏水,而且是中原的花样,方才忙着难过,没来得及发现,联想到那晚波同口中的美人,我心中一动,为何这个绣样很眼熟?
  一个病美人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我呆愣间,却听远远的马啼声传来,我和非珏躲到草丛中去,却见领头一人正是面容严肃的齐放,后面跟着阿米尔一般侍丛和一个白纱丽人,我还没来得及出声,非珏早已满面欣喜地叫了起来:“木丫头。”
  白纱艳姝立刻下马,奔向他的怀抱,两人在月光下紧紧拥抱,撒鲁尔着急地说着:“你可受伤了?“
  大漠月圆,细风轻送,传说中美人英雄相聚的场面就在我的眼前。
  丽人轻摇臻首,泪花四溅:“我还好,你没事吧。”
  撒鲁尔心疼地看着她的美:“你混身都在打颤,你当真没有事吗。”
  两个人来来去去就这几句,都在反复问对方可有受伤,可见相爱之深。
  撒鲁尔拉下她的面纱,细细察看,月光下,绝色姿容,艳光四射,却与我脑海中的病美人不谋而合。
  我从草丛里慢慢走出来,齐放向我奔来,似乎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可惜我什么也听进去,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美人,她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传说死在戈壁大漠的结义三姐,姚碧莹。
  她的泪容也向我这里转过来,混身抖了一下,然后那双精致的眼睛定在我的脸上,此时月光正好,她的脸向逆光处微侧,我便看不清她的面色。
  我的眼前什么也看不真切了,德馨居里同碧莹共同生活的一点一滴,慢慢地拼凑在一起,汇成大江大海向我裘来,碧莹,是碧莹,为什么是碧莹。
  亲如姐妹的三姐碧莹没有死,这本该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她却变成了非珏口中的木丫头。
  我最亲近的姐妹成了初恋的爱妻,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她的身影变成了非珏口中呢喃的名字,然而那个名字却依然是我的小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疑惑,狂喜,震惊,无奈,夹杂着一丝的愤怒,无数的疑团和回忆混杂在一起,猛烈地冲击着我,我的头痛似撒裂,胸疼似火烧。
  “主子,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快送这位公子出城吧。”小放轻轻的呼唤,让我渐渐醒了过来,我咽下喉中的血腥,这才发现我紧紧抓着小放,才不致于跌倒,可是却把小放的手臂给掐青了一大块。
  我收回了手,怒力平静了内心,向非珏和碧莹微一点头,勉力说道:“一路.....多保重吧。”
  非珏好像一边上马,一边对我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也没有听进去,现在我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碧莹身上。
  “这一位,便是上次陪公子前往瓜洲的尊夫人吧?”我轻轻问道。
  撒鲁尔微微一笑,轻轻拉近了她的坐骑,傲然笑道:“正是。”
  她并没有避开我的目光,然而美目却不再有往日的温婉可人,只是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微侧着头带上面纱,不再看我。
  我似笑非笑:“尊夫人好像我以前的一个姐妹。”
  撒鲁尔却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君老板还真是个生意人,到哪里都要攀亲带故啊。”
  这时阿米尔过来,看了我一眼,用突厥语说道:“主子,我们赶路要紧,女......老夫人也在家中等急了。”
  撒鲁尔眼中一阵不悦:“老夫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怎么老在我面前提?”他顿了一顿,回首对我笑道:“莫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我回国便为你找他。”
  东方鱼肚白渐渐露出脸来,一阵悠扬的藏歌传来,极尽轻灵飘渺,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仿佛是永远走不出的宿命轮回。
  我听着歌声,看了他和碧莹半晌,忽然一笑:“不必了,你说得对,人总要学会忘记,我想他现在一定同你一样,生活得很好,我还是不要再打饶他了,只要他过得好,什么都好了。”
  碧莹又轩过脸来,深深看了我几眼,曾几何时,我已无法解读到她妙目中的语言,唯有无限的镇定无波。
  碧莹,碧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成了撒鲁尔的木丫头?难道是你爱上了他,所以留在了西域?那当年宋二哥在你心里又如何呢?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八年的春秋,弹指而过,多少人事沉浮,沧海桑田!
  如今物事人非事事休,就连我花木槿也变成了君莫问,又何必怪哉别人的生活?
  我几欲唤出口来,却终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
  夜风拂着我的长发,沾到打湿的脸颊,很难受,我也没有动手,非珏坐在马背上,忽然回头看了看我,眼中一阵恍惚,他繃着脸回过头去,好像碧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过了一会,眼看一行人失去了踪迹。
  我怅然回头,默默地抹着脸,齐放开口安慰了几句:“许是当年得了主子的假死的消息,四爷闹腾不休,果尔仁便让三小姐装了主子您吧。”
  我无力地摇摇头,忽然却听马啼声近了,齐放警觉地看着前方,却见是非珏和阿米尔去而复返,我们愣愣地看着他。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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