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寿跑在最前面,小手拍得最欢,早跑出好几身汗出来,朝天辫子也有些歪。后面跟着皇孙们,就是刚才没拿到猴子面具的,也乖乖跟在加寿后面学着她唱,都想加寿倒会唱这么多。 民间童谣朴实上口,加寿姑娘继有个铺子,又有猴子面具以外,又一回把皇孙们震得服服帖帖。 全是小孩子,没多余的心思,嫉妒眼红也不过嚷上几声,这都不嚷,全是服的,此时不服,就没得玩耍不是。 跟着加寿山西来的二丫,出落好些,跑在加寿姑娘旁边,看着竹马不要绊倒她,陪着她唱儿歌,加寿的民谣,算起来袁夫人教的少,二丫才是真正教的人。 小二占的是临窗的桌子,聚精会神,面带投入。忽而对外面一笑,是看到加寿呼呼啦啦的过去,好似小龙卷风。忽而飞快下笔,是有了灵感。 中状元的憋屈,全数化在笔下。 此时热闹,繁华又更着锦。袁训也有醉意,他还喝着酒。眸望柳光,袁训适才有一腔想说的话,全在醉意中让他自己碾成粉碎。 不用说了,人争上游,这是人之本分。水往下流,这是水之趋势。 “小袁,”有人来敬酒,这是个皇孙,就是刚才高谈阔论的那个。以前见到袁训不见得客气,也不冷落就是,但今天热情,来和袁训碰酒,一开口,又开始了:“这工事你说是不是,依着我看,你回去以后,必然是按我说的,埋上火药,装上机关,还有……” 袁训含笑聆听。 “小袁,我把你的狗头狠敲几敲,我才打听到,这是为你女儿做寿,你这混蛋混球混珠子混眼睛,怎么不请我呢,”和袁训一科的状元,在袁训回京后见到也招呼,但并无今天的热络。把袁训衣角揪住,杯子撞来:“喝这一大杯,我就放过你。” 袁训含笑聆听。 难得抽个空儿,他就瞄一眼自己的姑母,中宫娘娘。把适才的心思,和适才以后又碾碎的心思浮上来。 俱是碎片。 盛极必有衰败,就如柳家。怒极,必有一竭,就像柳家。乐极必有一悲,前人言语。悲极必有转折,皆是如此。 袁将军本来想今天过后,或等下大家散酒时,寻个空子对中宫说收着吧,赶紧收些的好。但他忽然就没了这种心思。 十年寒窗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锦绣还乡。为的是一直锦绣还乡,而不为锦绣还乡后,再蹲家里去寒窗。 为人没有争上游,一直争上游的心,说不上碌碌无为,也不能拿抱负来作评论,但不少点什么吗? 袁训虚空的举了举杯子,在心中喃喃,我的好女儿,愿你年年都是这样的兴头,自然为父亲的,从现在开始能出力出力,能为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碰!”几滴酒液溅到袁训手上,把神游的他着实吓了一跳。他的惊骇,让同桌的太子党们哈哈大笑,苏先笑道:“小袁,敢情你举杯子,不是和我们这一桌碰酒?”长陵侯世子笑道:“他不是和一桌碰,他是一个一个的碰,” 冷捕头坏笑,他是有点儿机会就犯下坏,反正也不伤到谁,就是带点儿羡慕少年的意思,他和太子党们相比,大上十岁不止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你的诗还没有做呢,”冷捕头一指忙碌不停的文人。 他们在楼下坐着,这就看到酒楼外和里面,全是写字的人。那边有香,还有二指就燃尽。 酒杯一抛,袁训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