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胡乱的从她面上下来,又让国公夫人不管不顾的抹到手上袖子帕子上。珠泪断线,衣上了掉落好些,濡湿进去。 还有国公,“他不在家,出了这事,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公子们在外面征战?” 到时候,家人们要侧目,房头们要分心。可怜的老五媳妇要发狂,谁还想得到来恭敬她?来维持这个家里如今和平的局面? 边城这里,有个内奸带给邻居亲人的就是死亡重伤财失。 家里一旦出事,又要人人只顾自己。到底这是边城,不是京里那繁华地方,有个内奸大家感觉不出来,日子平常地过。 她已经年纪有了,她只有现在这一点儿可怜的欢愉,孩子们叫她祖母,姨娘们也算亲切,媳妇们时不时来请安,她不能让这不多的欢愉,在一个内奸的名声下面消失干净。 往事,重新在国公夫人面前走过。国公夫人想到自己曾心灰意冷,这才枯木逢春,就又要冰霜万里吗? 国公夫人哭了:“好些年了,这个家七零子八散,有外甥媳妇回来,才算大家合到一起,遇到事儿你商我议的,才看着和气没两年,这就出事情,我不答应!” 国公夫人在她的深情中,也深情上来。 袁夫人深情上来,这位护的是她的娘家。 国公夫人挺直脊背,从初见袁夫人的欢喜中走出。斩钉截铁,想也不想地道:“哪怕老五是谋反,哪怕老五是内奸!好妹妹,有我一口气在,我决不许这名声盖在这个家头上!” 袁夫人面如寒霜:“这应该是华阳郡王的亲笔信,还有这几个,全笔迹相同,里面言论诸多尖刺,这全是华阳郡王的回信!” 又打开另一个:“这个里面有一句,谬赞华阳,乃上封之。” 国公夫人已面色凝重,袁夫人手中握着几个信笺:“这是我适才在老五房里看到的,京中的消息过来,从当时事发,到现在已有半年,但不关已事,家里未必打听。你看这里,这小印并不是华阳郡王的,但这印章精美,我问过老五媳妇,她知道的几个学友,都不用这印章。” 里面,是在说话。 人家是说话的,不是过来喝茶吃点心的。 一堆人对着她摆手晃脑袋,怕说话影响里面“谈心”,全是动作。有人回话,也是低低的:“不要打扰,候着吧,要,再送去。” 对着里间淡雅竹青柳黄色帘子,一个丫头悄问:“要送茶么?” 这房中虽有八公子和八奶奶在,但国公夫妻不和,下人们对着国公夫人的人,说话还是随意的。 再不是以前那夫人瑟缩,任意一个下人也敢欺负的时候。 外面的丫头婆子有半天才醒过神,一个一个泪流满面。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这房里在这府里,真的这就大了。 随着进去。 呼声中,袁夫人也就笑了,道:“我们单独说话儿。”把国公夫人往里间里带。国公夫人只会道:“好好,都不要来,我们说话儿呢。” 袁夫人对她眨了眨眼,国公夫人更喜出了天处,踏过星辰深邃,直到浩渺无穷无尽。袁夫人怕她不能意会,主动过来挽住她的手,这房里的丫头婆子全发出一声热烈的呼声。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