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训那神采出众的面容,老侯就抚须,对文章侯兄弟们笑容可掬。 他是这样的想头,没有你们家,能有这亲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老侯总能挑出坏事的好处,好事的当注意处,这就对着这兄弟们也心情不错。 都是来看视的,一起来听袁训有什么心思。 袁训笑笑:“母亲早上问过父亲,说这是孩子们讨人喜欢,哪个要拜就随意送东西来吧。只是半夜三更的怪吓人的,见到就要撵的。还有元宝这东西,难道是祭祀我父亲不成?” “呵呵,”老侯头一个笑着,目视董大学士:“小袁这东西,倒会劝解自己。”大学士也笑:“这样就好,你我和小阮就能安心。” 阮老侯低他们一辈,虽早早告老,在两个老人面前也是以小阮称之。 当下大家说说笑笑,颇有其乐融融之感。外面还有别的人候着,有一个人等不及,见一个小子出门办事,跟出去塞块银子给他,商议道:“我还有事,又有几句要紧的话告诉侯爷,等亲戚们散了,是不是头一个让我进去?” 他满面正容,小子眼力又好,见是以前来过的,先答应他,办完差使回来,借换茶告诉袁训。袁训就问:“是谁?” “对侯爷进言过的外官王恩。” 袁训忍不住一笑,他又来了。上一回他来指点自己凡事收敛,有人多提醒总是好事,不能说他错。但他是由容妃娘家出来,这就另当别论。 侯爷没有官职,也两耳谨闻窗外事。欧阳容因太子拒礼又失了宠,宫门又车马稀,袁训早就知道,想来欧阳家失势,王恩也不再上门。 那他今天上门,必然又投靠别家。十二岁就在太子府上当差的袁训,深知道外官京里无人的苦,无人将是寸步难行。 袁训本就不是不见张三不见王二的人,听听别人嘴里的话并无坏处。就对小子颔首应允,小子出去告诉王恩,王恩感激不尽。 见没一会儿,里面亲戚们出来,笑容满面的往内宅去,自然不是备酒,就是会女眷。有人带王恩进来,门槛内施礼,袁训让他坐下。 欧阳家虽倒,但王恩却是有机会就来讨好的人,并无生疏之感。袁训就笑问:“昨天哪里去玩?” “回侯爷,最近不敢出门。” 袁训听话里有话,眸子向他面上扫上一扫。王恩露出苦笑:“京里来许多定边郡王的人,有几位将军与我相交。早让他们骂上一顿,说我既有勤王好名,早有京里却不帮忙。侯爷您想,郡王是谋反,我一个图官职的人怎么敢多话?” 袁训回想那天晚上,那个嗓音不错的人说的两个故事。陈胜也好,刘邦也好,全是不能等死的意思。袁训来了兴趣,他正愁无处打听,眼前这个人正好和那些人认识,就探询道:“他们是什么打算?” “有两个是忠心的,但不算定边最看重的人!他看重的,不是就地斩首,就是锁拿进京。皇上对亲族们没有明确旨意,但对将军们却有严防的话。刑部里刑讯死两个,想来侯爷您也知晓。” 袁训拧拧眉头,这和柳至无关,就是柳至刑讯死的,也不是他的意思。 “那两个忠心的也想寻死,但还有一丝良知,想以死请皇上放过其他的人,正踌躇没主张,倒是和我有往来。” 袁训一乐:“这主意是不错,但他们有什么分量能担当这事?” “他们知道定边郡王的一些私财,和定边郡王一个儿媳是亲戚,想保女眷。”王恩叹气:“这诛九族的事情,人心惶然。” 袁训微笑:“那以你之见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