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柳至就周京事件的奏章给他看,虽没有周京的口供,但整个事情让人骇然。 安王也大大的惊骇了,匆匆看过,伏地大哭:“这是陷害,父皇,这是陷害。” “刑部人等亲眼所见,你说陷害,你解释给朕听听。”皇帝想到过他不会承认,但听入耳中,在席家酝酿的平稳再次不翼而飞,他愤怒的提高了嗓音。 “父皇容禀,周京是顺天府尹,兴许他也在捉拿异邦奸细,兴许他试图问点儿线索。让柳国舅当街一拿,这就好似众人眼里说不清楚。” 安王捶地声嘶力竭,好似六月飞雪。 皇帝冷若冰霜:“你说的倒也干净!那我来问你,既然是公事,为什么当街逃跑!” 安王抽泣:“柳国舅的势力是父皇所能,您还能不知道他有只手遮天的能耐。周京见要落到他手里,难道不怕,也就跑了。” 怒气一阵阵涌出,皇帝让顶得打了一个嗝。暗骂一声狡辩,愈发想让他老实伏罪。 单刀直入:“你真的以为你办的事情,朕查不出丝毫证据?” “呜呜,”安王痛哭中咬字明明白白:“父皇您素来仁德,要开杀戮之刀,也犯不着拿儿臣先行。” 闻言,皇帝由不得往龙椅里就是一跌,直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安王会这样回答,以为一把软刀子能切中他。 就是没有席连讳的话,皇帝也会暗下决心。朕要你认罪认的心服口服,痛悔自己做错。又想到席连讳的话,皇帝面上慢慢的浮现出笑容。先是狞笑,再是冷笑,转为淡笑后,化为让人见到可以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的身份由半是父亲半是君王,这几个笑容转换中成为君王。 他还为这个儿子痛心,为他不能决断而去请教濒死的丞相。他错了! 帝王之家存在不多的亲情他已经足够,他不应该再奢求安王会给他父子情浓。 一个拿“仁德”名声威胁自己父亲的人,还敢指望他是儿子吗? 皇帝微笑道:“好,你说的好,朕没有口供,本不应该责问你。” 安王大胆顶撞,是他见到周京让拿后,以为必死。不顶撞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 正处于生死关头的煎熬中,听到皇帝这话,安王偷偷看着皇帝面色。越看越觉得不妙,使出浑身聪明,只想救自己一命。他膝行数步,边行边哭:“是儿子不好,儿子府里出来的人不好,父皇您打死儿子吧。” 他又耍赖,皇帝气得手脚冰凉。对当值太监冰冷冷看去,四个太监奔出扶住安王,不让他接近皇帝:“王爷您把皇上气着了,快别哭了,说点儿好话吧。” 安王放声大哭,口口声声:“都是儿子不好,都是儿子的不是……” 皇帝一声也不能再听,想到这儿子是他自己生的,多看他一眼都膈应的恨不能撞点儿什么,忍无可忍拂袖,让人把安王撵出宫门。但也不许他乱走动,命他再次闭门思过。 宣来柳至,斩钉截铁吩咐:“朕要他不能抵赖的证据!朕杀儿子不忍心,但真的要杀他时,要天下人心服口服的证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