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寝的?” “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一听到人说失宠,尹才人气得身子发抖,目光在院里的太监宫女扫过,方才窃窃私语的人顿时噤了声。 王德全依旧看着客客气气的,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道:“若是才人觉得敬事房办砸了差事,大可去皇后娘娘跟前分说,是非曲直自有娘娘圣裁。” “你少拿皇后娘娘压我!”尹才人毫不示弱,目光转向陆湘,“满宫的人都说敬事房的陆姑姑处事最公道,我倒想听听,姑姑怎么看?” 尹才人既点了陆湘的名,陆湘自是要说两句。 “敬事房一向按规矩做事,谁的牌子翻得多,谁的牌子翻得少,这都是主子的心意,哪里轮得到我们说三道四的。才人若觉得有问题,拿上真凭实据到皇后娘娘跟前一分说就清楚了。” “伺候翻牌的是你们敬事房的人,你们手脚不干净,我如何拿得出证据?”尹才人口齿伶俐,咄咄逼人。 陆湘轻轻一笑:“既如此,才人也知道自己是在红口白牙说空话了?” “你!”尹才人得这一句话,白皙的小脸登时涨红了,憋了半晌,狠狠回道,“证据都在你们手里,我怎么给?” 陆湘见她这般不识趣,也不生气,只淡淡道:“那就把绿头牌拿出来给尹才人瞧瞧,看看有什么问题?” “这不合规矩!”王德全皱了皱眉,一口回绝道,“便是皇后娘娘也从没捡看过咱家的绿头牌。” 尹才人娇俏的小脸冷冷一笑:“做贼心虚。” 这话一出,彻底磨掉了王德全的耐心。 “才人想看绿头牌,那就去皇后娘娘那里请旨吧。” 王德全如此强硬,尹才人知道自己讨不着什么好了,撂下一句“走着瞧”便离开了。 她一走,王德全脸上笑溢了出来,“还是姑姑会说话。” 陆湘懒得理他:“你们惹出来的事,倒叫我出来得罪人。” “姑姑这话说得偏心,”王德全讪讪,“我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招惹上这位了。” “哪里是爷爷惹的事,就是她自己失了宠,怪到咱头上了。”小顺子讨好地凑过来,小声嘀咕几句,“等主子万岁爷再冷她俩月,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宫里一向都是拜高踩低,尹才人只不过刚刚露出些失势的苗头,敬事房一帮小太监就敢躲在后头嚼舌根,若是尹才人连着几月都不侍寝,再到敬事房来,别说王德全不会出面,就连小顺子都能当面踩她几脚。 而这正是尹才人今日如此气急败坏的缘由。 她位份太低,若是没有宠爱,在宫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陆湘看了小顺子一眼,“这阵子都是你去伺候翻牌的?” “姑姑明鉴,这么要紧的差事哪能轮到我啊?”小顺子挠了挠头,“都是我师父去的,我就是夜里把主子娘娘们送过去又接出来。” 倒也是。 翻牌是在御前当差,这活儿从前都是王德全亲自伺候的,如今他有意培养罗平,便安排罗平去伺候翻牌。 “把绿头牌拿到我屋里来。” 丢下这句话,陆湘径直回了屋。 绿头牌很快就端过来了,小顺子送到门口,盼夏拿进来的。 仍是如平常一般,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宫里的绿头牌都是以顶级楠竹制成的竹片,削成两指宽,过油之后点一片绿,再写上名字,便是每位嫔妃都有的绿头牌。 敬事房每年都会重做一次绿头牌,平常若是添新人了亦或是晋位份了,亦会随时增减。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