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也就是觉悟高了那么一点点,你可不能因此放弃了太子,转而爱上我哦~”十九皇子俏皮地眨眨眼,对苏霁道。 苏霁闻言,只觉方才的敬佩之意全都没了,现在她甚至想翻个白眼。 “南方甚远,再见面,说不定就是十几年之后了。”十九皇子仍旧笑吟吟地道,将手中的折扇交给了苏霁,道,“这柄扇子虽不值几个钱,却在我身边十几年,送给你,也算是个念想。” 苏霁忙接过了扇子,看了看竹柄与扇面,紧握在手心,道:“去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估摸着也就一两年,你就能回京了。” 在原著小说中,太子夺取帝位的那年冬天,成帝便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这当中,或许失去权力的愤懑不甘加速了死亡的进程,可苏霁为成帝诊脉时,亦发现了成帝的身子骨着实已是虚空,只一两年的光景,便迅速老去。 “这又如何估摸?”十九皇子听苏霁如此说,笑着叹息了一声,道,“亦不知太子什么时候才回来,却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我就这几日时间,还要忙活一堆事情,收拾料理整个祁王府。” 于是十九皇子捉了只刚回来的小太监问话儿,却听那小太监回道:“太子殿下今晚该是不会回来了,预备着就在城郊的兵马司住下了,遣奴才过来,就是为了取用些东西。” 十九皇子听此,便对苏霁道:“既如此,我就不在此多留了。至于那些话儿,你便替我告与太子,定是比我自己说了还管用——话说回来,可千万记得求太子殿下,早日将我调回京师,若是不能,去金陵也是极好的,秦淮河畔的女子,吴奴软语,色艺双绝,倒是不比京师中差。” 苏霁听此,不由得笑了,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十九皇子亦笑了笑,扬声道:“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说罢,十九皇子便转过身去,一瞬间脸上轻松神色消失不见,他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余光稍扫向了苏霁,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便再不停留,匆匆走了。 苏霁见十九皇子走了,太子今晚也不回来,自己一个人在东宫没甚趣味,也自回了元彻殿,回来时已是暮时,苏霁洗沐一番后,便仰倒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之时,却听门外一阵低低的说话声,听那音色,与太子极像,紧接着,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苏霁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时,却感觉床沿仿佛压了什么东西似的,隔着被子,感觉那东西不轻不重地压在了自己身上,苏霁转醒,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眼前之人精致的五官。 “太子殿下,你不是去了京郊兵马司么?怎生又回来了?”苏霁揉了揉眼,起身,靠在枕头上。 “本宫耳闻,你今日去了东宫,恐是来寻本宫的。本宫放心不下你,便趁夜色过来看看,过一会儿就走。”太子一双桃花眼下微青,沉沉地道,“十九他夤夜便走了,不知为何,走得这般急,甚至都没有向本宫辞行。” “十九皇子他今天还来了东宫呢,只是看你忙,便先走了。”苏霁回道,又从枕头底下拿了那把折扇,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折扇,一边道,“竟这么快就走了,他还说要向你道谢呢,对了,他还说了,等你登基后,一定要想着把他调回京城来。” “调他回来倒是容易,本宫一定记得。”太子微微颔首,却总觉得苏霁手中的扇子熟悉得紧,定睛细看,却是惊了,道,“这是十九平日里爱不释手的那把扇子不是?” 苏霁点了点头,道:“是他临行前送给我的,以后便难看到他了。” 太子静默地瞧着那柄折扇,从苏霁手中拿了过来,在手中把玩了下,便命仆妇点起了宫灯,在灯下仔细瞧着,端详了许久,才道:“这折扇貌似普通,可上面的字迹,狂放不羁,绝类唐寅,纵不是唐寅的真迹,亦是书法精妙之人所作。” 苏霁亦探出了脑袋,紧挨着太子,在灯下看细瞧扇面上的几个大字。 太子面容有了难以察觉的变化,他一双桃花眼微微发愣,凝视着那柄折扇出神,凝视越久,眼中的犹豫之色便愈重。 他其实想到了这题字之人的身份——十九皇子的母妃郑妃当时便是汴梁有名的才女,三岁能文,至出嫁时,诗文下笔已如成人。更妙的是,她的书法造诣很高,尤擅模仿古人字迹。 唐寅是十九皇子最爱,郑妃临摹了折扇送给儿子,自是正常不过的。不过这却让太子心中不是滋味——生母遗物都能随意给人,可见苏霁在十九皇子心中的地位。 太子犹豫了半刻,终究没有将这柄扇子的来历和盘托出。苏霁却真的以为是唐寅真迹,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太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是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