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泡到热粥里,就着咸菜条儿,飞快地吃起来。 桑榆这边刚吃完,正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听得大门响了,接着就听到梨花嫂与季南山打招呼的声音,不大工夫屋门开了,梨花嫂牵着香草进了屋。 看到桑榆才收拾碗筷,梨花嫂笑道:“你家饭晚了啊,今日。” 桑榆示意她娘俩儿坐下,边忙活边回道:“这雪下得好生大,晨起扫雪费了不少功夫。嫂子,你说这雪要是一直这么下下去,然后半月二十天的不停,会怎么样?” 梨花嫂也是挎着针线篮儿来的,坐定了之后已拿出了鞋底儿鞋面儿开始上鞋了,听得桑榆问,头也不抬地回道:“还会怎么样?雪下得太大,停雪后天会格外地冷,对人来说不外是费柴又费粮,家底不足的人家,日子就要难熬了。不过那么大的雪,有年头才遇着一回,今年不至于吧?” 桑榆将碗筷都收拾起来,对梨花嫂说:“嫂子,进屋干活吧,窗户底下光线好。”说完对香草道:“草儿今日又要帮你娘干什么活啊?” 小香草笑了,露出两排小白牙,得意地大声回道:“搓线头!”桑榆伸手摸摸她的发顶,笑揽着她当先往屋里走去。 桑榆把自己的针线笸箩也拿过来,请教梨花嫂:“嫂子,你看我这鞋上得行不行?” 梨花嫂接过鞋来翻看了半晌,说道:“针脚还行,就是做的慢了点,我比你后做,这都上了第三双了,照你这样儿,开春九双鞋倒不是做不完,可你的零碎功夫也得全搭这上头儿。” 桑榆坐到她身旁无奈回道:“前几日的鞋底已返工重纳了一回,我可不想再叫她挑出什么毛病,慢点就慢点,慢工出细活。” 小香草插话道:“季奶奶的床头柜里有好多鞋,有我南山叔的也有小七七的,就是没有婶婶你的。我看这九双鞋都给你自己做,做好了自己穿。” 不等桑榆说什么,梨花嫂已嗤笑道:“那样的话,你婶婶不等穿上鞋就得叫她给吃了!” 小香草吐吐舌头:“吃了?我才不信。” 梨花嫂道:“吃了倒不至于,但是那唾沫星子绝对能淹死你婶婶。” 小香草吐吐小舌头,一本正经地道:“那得用一水缸唾沫,季奶奶吐完都干死了。” 桑榆赶紧用手去捂她的嘴,捂着捂着自己倒乐起来了。旁边的梨花嫂早忍俊不禁,笑得一抽一抽地。 三人笑完了,桑榆收拾神色问道:“嫂子,秋白的病怎样了?” 梨花嫂回道:“倒是不咳了,只是精神头儿不大好,整日里恹恹地。” 桑榆想了一下回道:“病去如抽丝,总有个过程,再将养几日,许就好了。” 梨花嫂迟疑着道:“我瞧着像是有心事的样儿,明着暗着问了几次也不说什么,还让她哥去问了一回,也是不吭声。我想,二十来岁一个大姑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估计兴许跟找婆家有关吧。我跟她哥商量了,等到来年开春暖和了,让她哥托一托玉器行的朋友,实在不行,就在远外给她相一门亲,找个老实过日子的本分人家就行。嫁得远点也没办法,谁让她有那么一个克亲的名声在外呢?要不然以她的容貌姿色,也不至于拖到这个岁数也没个人家。” 桑榆心中一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回道:“虽说长兄如父,可予她做主,但到底是终身大事,她已这般大了,想必有自己的想法,这事你们可以提,但也要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的意思,方是两全。” 梨花嫂应道:“这是自然。” 桑榆直了直腰,透过窗户又向外瞧了瞧,换了个话题道:“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心里隐隐总是不安,这雪要是再下个五六日,前后便已是半月光景,嫂子,你看到那时,我们是否要早做打算?” 梨花嫂道:“等不到那一日,只要过了十天雪还不停,咱们就要行动起来,抢在头里将房前屋后、林中山边还能捡着的柴火都弄回来,有备无患。” 桑榆附和道:“口粮上也要节省,我晨起听婆婆说,她历过一个雪灾年,来年开春特别晚,有银钱也买不得粮来。” 梨花嫂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