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从冰柜拿出薰衣草冰淇淋,再把十欧元压在柜台上。 杂货店门再次关闭, 林子岩手里多了一支薰衣草冰淇淋。 站在杂货店门口, 嘉澍哥哥指着漆那扇蓝色窗户说,林子岩,我在那里和你阿蓁姐姐求过婚。 小时候, 林子岩还真以为嘉澍哥哥把阿蓁姐姐丢在游乐场, 不久之前, 他知道了,其实,嘉澍哥哥是把阿蓁姐姐丢在了婚礼上。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林子岩更加想阿蓁姐姐了,想着一旦见到阿蓁姐姐时会抱抱她。 可薰衣草冰淇淋还是要吃的,那是阿蓁姐姐喜欢的滋味。 离开那家杂货店,沿着一条条街一条条巷,越走光线就越暗。 这一路上,林子岩都在专心吃着冰淇淋,就像嘉澍哥哥说的那样,从舌尖流淌出的薰衣草香味让林子岩以为自己走在薰衣草田的田埂上。 穿过只能容纳一个人身位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 小巷衔接着围墙,围墙里有几株开满黄色花朵的灌木,顺着一朵朵黄花,林子岩就看到那两间紧紧挨在一起的房子。 嘉澍哥哥推开围墙门。 他们置身于灌木下,风一吹,几片黄色花瓣掉落了下来,其中一片落到嘉澍哥哥的手掌心里头。 “林子岩,你的阿蓁姐姐曾经在这里呆过。”指着一人半高的灌木树,嘉澍哥哥说,“那是一个晚上,她就在这棵树下呼呼大睡,头发上挂着从树上掉落的花瓣,裙子上也有,涂着五颜六色的脚趾甲。” 看着满树黄花,看着风吹过在往下掉落的花瓣,看着爬满围墙的绿藤,林子岩想,那个晚上阿蓁姐姐一定很美。 “当时她美吗?”忍不住问出。 “当时不美,现在美。”嘉澍哥哥轻声说到。 当时不美,现在美? 好奇去看嘉澍哥哥,嘉澍哥哥眼睛在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一个地方。 明明灌木下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在呼呼大睡的阿蓁姐姐了,嘉澍哥哥今天晚上的行为真奇怪。 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灌木树,嘉澍哥哥说:“那时她生我的气了,就跑到这里来,一个下午除了睡觉,就涂脚趾甲,她在这棵树下涂指甲,嘉澍哥哥就在围墙外看她涂指甲。” “莱德学院的新生问我,什么是幸福感,那时,我想到了林馥蓁七彩颜色的脚趾甲。” 打开靠左房子的门。 房子有客厅有房间有楼梯有厨房,打扫得也很干净。 林子岩在装饰柜上看到阿蓁姐姐的照片,穿着老奶奶们才会穿的衣服,包着大花头巾,站在向日葵花田上双手叉腰咧嘴笑着。 那是林子岩所陌生的阿蓁姐姐,和杂志报纸电子图片上的都不一样,她看起来就像…… “她看起来就像是在这块地方土生土长的野姑娘,对吧?”嘉澍哥哥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点头,嘉澍哥哥说得没错。 阿蓁姐姐在院子里的树下呆过,屋里放着阿蓁姐姐的单人照片。 “嘉澍哥哥,这是我阿蓁姐姐的房子吗?” 嘉澍哥哥点头,接过照片。 照片被放进抽屉里,关上抽屉,拔下抽屉钥匙,林子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抽屉钥匙被丢到窗外去。 没有了钥匙就意味打不开抽屉,打不开抽屉就意味着阿蓁姐姐的照片以后也许只能呆在抽屉里面。 林子岩拔腿就往着门口。 衣领被拽住。 林子岩心里愤怒得很,大声质问:“这是我阿蓁姐姐的房子,照片也是我阿蓁姐姐的照片,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林子岩,林馥蓁从来就没把这间房子放在眼里,林馥蓁的东西总是说不要就不要,这些包括你,包括你爸爸,还……”嘉澍哥哥目光落在门口的那株灌木树上,“也还包括嘉澍哥哥。” 松开手,嘉澍哥哥背过身去,说: “所以,嘉澍哥哥也不再留恋了。” 嘉澍哥哥和阿蓁姐姐一起玩了十年,一直以来,林子岩总想从嘉澍哥哥口中听到关于阿蓁姐姐的事情。 今晚,嘉澍哥哥说了不少关于阿蓁姐姐的事情,只是……嘉澍哥哥在说起阿蓁姐姐的事情看着很伤心的样子,特别是最后一句。 林子岩没去找抽屉钥匙,因为嘉澍哥哥说要给他做好吃的。 “甜鸡蛋饼怎么样?” 甜鸡蛋饼?嘉澍哥哥也会做甜鸡蛋饼?林子岩还以为只有爸爸会做甜鸡蛋饼呢。 在嘉澍哥哥给他**蛋饼之前—— “林子岩,把你的眼镜给我。” 乖乖地交出眼镜。 当眼镜回到林子岩手中时,浅色边框变成深色边框,眼镜还是那副眼镜,只是,浅色边框被手工笔涂成黑色的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