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同事严蕾在钟总办公室外面不停打转,分针跑完半圈,才看到柳枝枝匆忙跑过来。 不顾其他同事的窃窃私语,她一把拉住柳枝枝,小声凑到她耳边,“钟总发火了。” 柳枝枝护着手里那杯拿铁,错乱的呼吸都顾不上大喘,连忙问,“怎么回事?” 严蕾带她到隔壁走廊,面色颇为同情,“你凉了枝枝,他让你以后都别过来!” “真的假的?”柳枝枝惊讶地张大嘴巴。 “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上次那个难缠的客户了,解释一下就好的。” “不是,钟总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严蕾看得云里雾里,具体的她说不清楚,“哎,反正,你先别进去碰他霉头了。” 柳枝枝眼不红心不跳,反倒安慰严蕾,“没事啦,喏!” 她晃晃手里的冰拿铁,眯着笑眼,“我不在谁给钟总带咖啡啊?” 这是实话,钟嘉诚每天早上必须要喝到柳枝枝做的拿铁,楼下买的都不行。 帮严蕾整理好胸前的挂牌,柳枝枝换上包里的高跟鞋,抬步往钟总办公室走,面上临危不乱。 身后办公区的同事们都跟着咬紧牙关,为她打捏把汗。 咚咚,里面没有人应。 柳枝枝继续咚咚两下敲门,换上明朗的声音,“钟总——是我,柳枝枝!”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柳枝枝扭头,同事们面色沉重,整间办公室跟着陷入浓浊的灰色眩波。 熟悉的几个同事,闭上眼摆摆手示意,让她不要进去上赶着挨训。 柳枝枝没对上信号,伸手指着方向问同事们,“钟总办公室有人吗?” 严蕾阻止她,“你先别去!” 不说话表示不拒绝。钟嘉诚对她向来如此。 柳枝枝转身,直接推门而入,换上轻快的声音,“钟总,您的咖啡来啦!” “滚出去!” 这道男声不大不小,语气十分不耐,精准朝着柳枝枝脑壳上打。 柳枝枝面色慌乱一瞬,身体僵在原地。 办公桌前的钟嘉诚,一脸阴翳,金丝眼镜下的那双漂亮凤眼也跟着变得锋锐。 柳枝枝早已习惯她上司偶尔的坏脾气,深呼吸后重新换上笑脸,迈着小步一颠儿一颠儿走过去。 她从办公桌的抽纸盒上抽一张纸,贴心地擦干净瓶身的水珠,轻放在桌上,“钟总,我这不来了嘛!” 钟嘉诚垂眼,对着面前离他30公分处的这杯冰拿铁。 杯里冰块全部融化,一次性瓶身原本漂亮的棕白渐变色冰拿铁,早已被它的饮品师晃成黄泥泛滥的深土色。 看他抬手拿起拿铁,柳枝枝总算缓口气,眼睛跟着他修长的手指转动,小声提醒,“小塞子还没开呢!” 嘭—— 拿铁被男人丢进垃圾桶里,柳枝枝身体跟着颤栗。 钟嘉诚盯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迟到多久了?” “我是不是昨天才说过,以后见了他们公司的人别搭理就好?” 这双眸子里压迫感十足,吓得柳枝枝无声回答,“你没说......” 昨天钟嘉诚让她出去办事,她没参与会议。 柳枝枝漂亮的双色瞳孔跟着肩头垂缩,紧了紧手里攥着湿纸团,手心沾着几粒纸屑碎沫子。 “你是第一天上班,不懂职场规则?” 钟嘉诚两道俊眉之间散着那股子烦躁,长叹道,“白教你了。” 带着失望,嫌弃。她像一个碍手的包袱。 柳枝枝忍着不快,低声解释,“钟总,是那位小公子非耍赖,说两份财务报表有问题,刚才盯着我,让我每个数据挨个给他核对。你昨天......” 咚咚。 话被打断,柳枝枝跟随他的目光,转首往后看。 敲门的人是大老板秘书。 玻璃门外的办公区,还有几颗望眼欲穿的脑袋,个个神色担忧。 钟嘉诚摘掉眼镜,抬指揉眉心,沉声训斥,“你看看自己办的这堆子破事儿!” 垃圾桶踢到桌下,他冲柳枝枝摆手,“手头上工作跟严蕾对接一下,写份一万字的检讨,中午下班前交给我。停职期间好好反省。” 停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