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有这一天,但是这天来得如此之快,又让闻霁月觉得有些恍惚。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最初冒出和武野共度余生的想法的那个时刻。 闻霁月想着笑了起来,笑靥如花,一室生辉。 她抱了抱个头矮小的外婆,用手指肚给外婆抹去眼泪:“外婆,你别哭,是好日子。我就算结婚了,也还和以前一样。” 闻霁月还有没说出口的话:你照样来我这儿住,房间一直给你留。 许兔花为了她们五个外孙女儿抛弃了儿子、孙子,不管儿子、孙子孝顺与否,老太太做下决定都是极其艰难的。而一切的源头,是打自心底深处的爱怜。 外人质疑几姐妹搬出老闻家,没个长辈看护的,觉得她们分家之后没钱难过日子的时候,是许兔花用瘦小的自己挡在几姐妹的前面。 一向和善的老太太甚至吼过——“我就是卖了棺材,也要把我的外孙女从狼窝里带出来!” 闻霁月看着许兔花比那时白净圆润许多的脸,欣慰地想:外婆现在温柔白净,一看就是享福的老太太,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了。 许兔花感觉小外孙女的口气太轻柔,就和哄她重外孙子、重外孙女似的,老太太自己擦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实际上,闻霁月抱着她的时候,就觉得老太太像个孱弱的孩子,已经是最需要她们晚辈照顾的年月了。 我们年轻人在一点点长大、成长,父母长辈们却是在一点点老去。 许兔花擦完了脸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对精致的金耳夹:“这是找人特意做的,不用扎耳洞也可以戴。” 四个姐姐则是相互看了看,俱都拿出准备好的心意来。 大姐闻春花准备的是一对雕工精美的金镯子;二姐闻夏英准备的是金项链;三姐闻秋鱼准备是一个预备给孩子用的小金锁;四姐闻冬水准备的是个金摆件,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 闻霁月看着顿时满眼的金澄澄,感觉自己走出去就会被抢:“不用戴这么多把?!” 闻霁月的嫁衣就用了金线,再戴一圈那可真是富贵逼人了。 她还想挣扎,把闻夏英给镇压了,几姐妹上手直接给闻霁月穿戴上了。 为什么弄这么夸张?是想告诉武家其他人,她们姐妹几个不是好惹的,都是有钱有本事的。这样万一小两口不合,想来也不会欺负到她们幺妹头上。 就连“老大的女人”——闻秋鱼都没想过,武野是不是打得过她幺妹。 客厅里,小弟们还真都在,几人特意请假过来了一趟,看看自家老大挑的什么人,也担心“小老大”会不会被欺负。 一旁的左厢房里,则是茂存西、闵学海、还有艾广洛和宗进才四人。 四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凑做一桌,一边下棋一边念叨闻霁月。 艾广洛道:“我是霁月这孩子的初中班主任,这老头就是蹭我便宜,跟着来的。” 宗进才丢开了棋子,不服气道:“那电话可是打给我的!我是校长,全校学生都是我的学生!” 茂存西摸着胡子,淡淡一笑:“我前几日又给霁月送了两本书。虽然她从小跟着我学,但语言需要一直学习,老头儿也就一直操心着。” 闵学海好笑地摇摇头,老顽童老顽童,越活越顽皮,还争起宠来了。 右边的厢房,那更热闹,高中和大学的师长聚在一处。老方看着屠友桃,感觉和看论文似的,被范老师伸手掐了好几下。 时针移动几格位置后,院门外响起热闹的鞭炮声——新郎上门来接新娘了! 按照流程:车子先开往迎客的大酒店,再开回来,从隔壁的门进。如此绕了一圈,宴请了宾客也热闹到了,正好。 门外鞭炮声一响,在外喝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