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酒垂眸看着怀里渐渐苏醒的温白白,低声道:“无碍,对了,上次你给朕的药丸朕吃了觉得的确好了许多,没想到今日在这遇见你,朕的药快吃完了,你可有存货?” 元歌一听炎卿帝的话,立刻低声道:“草民算着皇上的用药时间,前几日赶制出了一些,也够大半年的量了,皇上先拿去养着,待草民研制出了根治的药,便立刻送去屿国。” “无碍。”顾归酒道:“清风道士何时回来,你可知?” “草民不知。”元歌道:“皇上找清风道士是有何事吗?若急得话,草民让弟子们下山去寻一下。” 元歌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清风道士行程古怪,旁人是一点儿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就算弟子去找也找不到,料是炎卿帝也想到了这一层,矜贵的眉蹙起,片刻后,道:“无需。” 再者,他就是想问问清风道士,关于守魂盒的一些事。 元歌没再叨扰,作揖退下后,不一会儿就送了药丸来,继而就真的退下了,只是在门口遇见了往里走的随从,元歌曾呆在炎卿帝身边有段时间,也是记得这个近身伺候炎卿帝的随从。 元歌道:“陈越。” 陈越闻言脚步停下,当看见是元歌时还顿感惊讶,“元大夫,你怎么也在枫林山?” 元歌也愣住了,道:“难道我不曾同你说过我是枫林山的三弟子吗?” 陈越摇头,继而笑道:“估计陛下也不知。” 元歌想到方才屋里那面无表情的男人,难得出他到底知不知的结论,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三年前就是如此,元歌倒也习惯了,转头又同好几个夜里那般,问陈越,道:“皇上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陈越轻轻叹息一声,道:“老样子。” 元歌闻言,脸上颇有些无奈,继而又道:“那夜里可还流泪?” 陈越低头,道:“近不了身。” 元歌蹙眉,半晌后,也颇感无奈,“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三年了,眼疾虽说好了一点点,但也不能一直依靠着药物过下去,过几日我同皇上说说,清风道士来了,也叫他看看能不能将皇上那个梦中人请走。” 说到这,陈越便道:“可别,皇上可舍不得那个梦中人走掉。” 陈越是看见了好几次的,皇上前一夜还一脸痛苦的入睡,继而梦呓了几句,陈越听了,便也知,是那梦中人来了,第二日便看见皇上脸上都会挂着淡淡的笑。 “那我到时候再看看吧。”元歌莞尔,道:“索性少主回来了,他医术了得,届时我叫他同我一道替皇上诊断,他的医术,比我的好上不知几倍,定是能根治的。” 陈越自然道好,继而带着刚刚得到的新消息走进了屋子里告知顾归酒。 顾归酒听后,眼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问道:“你说什么!” 陈越润了润嗓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继而又重复了一遍,道:“回皇上,找到了清风道士,但是他大庭广众之下,缠着一个小女娃不肯让走,说什么,嫁了他就是他的人,哪里能逃婚......” 顾归酒是同清风打过交道的,所以方才觉得惊讶,清风道士永远一脸已然看破红尘的模样,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也真是叫人乍舌。 顾归酒也就这么一想,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淡淡问道:“你可同他说了朕在枫林山?” “说了。”陈越补充道:“清风道士说明日他就回枫林山。” 顾归酒闻言,点头,陈越便退下去了,只是在退下去之前,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道:“皇上,方才我在外面遇见了元大夫,他同属下说,要皇上保重身子,不然眼疾可就难好了。” 陈越是自小跟在顾归酒身边的,包括那年,温初酒还在,他亦在,只是他在暗处罢了。 他垂眸,心中深知他这番话说出来,太师椅上的人会是怎样冷着眼看他,但心中多少着急皇上如今的身子,所以方才硬着头皮也说出来了。 继而也得到了皇上阴森森的一句话,陈越意料之中。 “退下,这些事与你无关。” 陈越面上划过一抹无奈,继而退了下去。 留顾归酒一人坐在太师椅上,背影看上去,孤寂萧条又显得有些儿凄凉。 他知道的,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身子,这三年来是愈发的弱了,有些事,他亦心知肚明,比如他十分清楚,为何自己原本硬朗的身子会变成如今这样。 全都与他心上人有关。 那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