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也不吭声,依然每日按时吃饭,吃很多很多的饭,几乎是将自己养得有些胖胖的,这样,体内积蓄的力量也就多了一分。 正午的时候,寝殿的墙根下还有一缕光照,她就坐在那里晒太阳。 萧怜安心地倚在墙根,轻抚已经明显臃肿的腹部,腹中的胎动越来越明显,从最初如蝴蝶扇动翅膀般的轻动,到现在如一只小青蛙,偶尔会踹她一脚。 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和棠棠当年一样,小猴子一样的在里面翻跟头,将她的肚皮顶起一个硬硬的小鼓包。 她捧着肚子,细细摩挲,靠在晒得暖洋洋的墙上,“小鱼,你还有个姐姐,等你出世,爹爹和娘亲就带你去找姐姐。” “你的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好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他还是这世上最美的人,最厉害的人,最强大的人,娘亲倾尽世间所有,都无法告诉你,他到底有多好,只等你出世,亲口唤他一声爹爹,亲自去体会。” 她轻轻拍着肚子,慢悠悠地唱,“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那样温柔,那样恬静闲适,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 墙的那一面,有人将额角抵在砖石上,一动不动。 胜楚衣,两眼阴沉,如一尊雕像,立在墙边。 她就像一块磁石,无时不刻不引着他到她身边,只要一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人,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若不是这堵墙,他早已经又闯进了她的寝殿。 他在他们两个之间,明明就是个多余的,却因为不肯就此认输,而被活活夹在中间。 直到那歌声停了,他终于忍不住,在墙外哑着嗓子开口,“怜怜,我来看你了。” 萧怜抬眼,望着那堵墙,“君上坐拥八千后宫,享人间极乐,来看我这活死人做什么?” 胜楚衣将手放在砖墙上,就像放在她肩头,“怜怜,一个月了,我想见你。” 墙那边冷冷地回他,“我已经死了。” “怜怜,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我现在就命人拆了这墙,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墙那边没有声音。 “怜怜,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我会像他一样对你好,疼你,爱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把一切都给你。” 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怜怜,我知道你在听,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给你一个更好的胜楚衣啊!” 他已经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那身体,那嘴,那心,仿佛都不由自己,仿佛若不将这番海誓山盟说出来,他就永无宁日一般。 所以,说完了这番话,也只能在这边静静等着,终于,听见了她站起来的声音,之后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他的眼里、心里、怀里,只有我一人,你能做到么?” “能!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萧怜在墙的那边转身,慢悠悠倚在砖墙上,“他唯一令我不满的,便是这八千后宫迟迟未散,即便他日夜独守我一人,外面却依然有几千双眼睛盯着本该属于我两的红帐御榻,令我不能安枕。” “散尽后宫?你只要这个?不过一群蝼蚁,我现在就将她们全杀了!”胜楚衣浓黑的双眼之中闪出兴奋的光亮。 “君上,江山为聘,不是随便说说的,我不但要后宫散尽,还要江山不倒,你懂吗?”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