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胜雪衣又成亲几十次,杀了几十个新娘子,出门开了三次法会。 可不管多忙,只要萧怜出现,他必定迎战,洞房花烛忙着杀妻也不例外。 大概是许久未曾遭逢如此敌手,每逢酣战之后,胜雪衣都心情大好,弟子们都说,师尊的冰山脸比以前好看多了。 只是那个红袍妖女,越来越不像话。 一开始还是站在门口叫阵,后来就搞偷袭,再后来,连师尊在洗澡,她都不放过,一枪掀了浴宫的房盖,说打就打。 最过分的一次,是上次法会,她就那么堂而皇之挑衅,大打出手,不但挑衅,还当众调戏!动手动脚!胸口一把,屁股一把。 就当师尊身心清净,听不懂那些荤话,可那毛手毛脚不老实的爪子,围观的几万仙修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况且一个女人,开口闭口老子老子的,逢人提起胜雪衣就是“雪衣豆沙那个贱人”,真是,啧啧啧……! 对于这些,别人义愤填膺都是次要的,最要命的是,胜雪衣本人,被占尽了便宜,却从来不生气,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仿佛那个被摸的都是别人。 就连胜雪衣都奈何不了的女人,谁还能将她怎样? 于是现在,整个华渊仙凡,都知道十三怡这号响当当的人物,不但人长得美,还能与雪衣豆沙,啊不,是雪衣圣君那个贱人肩并肩,麾下还收了不少邪门歪道的妖魔鬼怪做小弟,占了无妄之地那片鬼哭狼嚎的凶险之处,当起了女魔头。 这一日,又是镇天谷法会,胜雪衣刚杀了他第七十二任夫人,立在人海之上,俯视众生,如天神临凡,却无心讲什么经,传什么法。 预料之中的那支龙刺的声响并未如期而至。 她竟然没来! 整整十日,胜雪衣心神不定,等到法会草草结束后,便一头扎入了无妄之地,两剑挑了守门的巨兽,进了她的魔窟。 “十三怡呢?” 他一袭纯白,立于群魔之中,周身泛着圆融的淡淡银光。 妖魔鬼怪被那银光灼得双眼不敢直视,“她老人家不在。” “去哪儿了?” “我……我们只是小的,怎么敢问女王大人的事。” “那本君就在这里等她!” 胜雪衣踏上萧怜的宝座,将虚空剑往地上一戳,便入定了般合了眼,一动不动了。 雪衣圣君居然赖在他们家不走,萧怜的马仔们没人敢上前多说一句话,就只好陪着。 就这样,直到许久以后,冰凉的龙刺枪锋抵在他咽喉,“你在这儿做什么?” 胜雪衣眼帘掀起,萧怜眼圈红着,立在他面前,神情冰冷,十分疲倦,似是刚刚哭过。 “虚空剑有些闲。”他看着她的眼,心头微颤,站起身来,“不过现在看来,来得不是时候,回了。” 他等了她那么久,如今见她心情不好,觉得也许自己这个招她恨的人立刻消失,大概就是对她最好的温柔了。 胜雪衣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看见她手中拿着一只旧得发黄的白色蹴鞠,缀着残缺不全的几个铃铛,流苏已经褪色,皮革也带着斑驳的皴裂,甚是古旧,就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一般。 “等等。” 身后,萧怜一声轻唤,突然转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紧紧伏在他的背上,身子微微颤动,该是又哭了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