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男装。 容韵也不抢,慢悠悠地拿起女装穿戴。衣服下面,竟然还有胭脂水粉,陈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起胭脂,娴熟地涂抹。 “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致一脸的痛心疾首。 容韵说:“师父,你笑出来没关系,反正……” 陈致背过身,耸动肩膀,憋得辛苦——徒弟的自尊心必须由师父来守护! 容韵默默地接完剩下的话:“我是您的徒儿,丢人丢一双。” 陈致板着脸回转身:“准备好了,就走吧。” 虽然王为喜表现得情真意切,但容韵依然有所防备。他入城后并没有先找名单上的人,而是拐进一家绸缎庄,挑拣了一会儿,就被引入二楼贵宾室。 坐了会儿,便有掌柜夫人出来接待。 两厢对了词,不管男女,便认了亲。 掌柜夫人说,西南王府近日戒备森严,连鸟儿也飞不出来,将近一个月没有消息递出来了。 陈致问明那人居住的位置,决定夜访。 掌柜夫人劝说他三思:“实不相瞒,这王府每隔三五日,就有尸体从后门抬出来,直接上后山埋了。我派人去查看尸体,还没靠近呢,就被抓住了,只能自尽。” 陈致再次感受到没有隐身符的不便。 容韵问:“鄂国夫人呢?” 掌柜夫人说:“她倒是进出自由。毕竟西南王的命令都由她转达。不过,她身板护卫重重,不止原先的人手,王府还拍了死士与精兵。不夸张的说,就是一座移动的西南王府。” 容韵将情报记下来,又问道:“鄂国夫人暂理军务,其他人可有怨言?” 掌柜夫人笑道:“自然是有的。” 第77章 向月之心(七) 掌柜夫人一一细数:“头一个便是老西南王远征时, 被委以重任, 看守大本营的老将项阔。他年纪比老西南王还大上几岁, 前几年得了白虎病,常年在家里将养,手中权力渐移交给了儿子。西南王重病消息传出的当日, 他就带人围住了王府,要定鄂国夫人谋害王爷的罪名。” 陈致好奇道:“那鄂国夫人如何化险为夷?” 掌柜夫人说:“重兵围府,又没有消息出来, 到底如何, 无从得知。坊间倒有些传言。有的说,鄂国夫人敞开大门, 接待了项阔,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终于说动了这位西南支柱。两人一笑泯恩仇;有的说, 项阔进了门,便见西南王精神抖擞地坐在照壁前,问他要造反否?吓得项阔当场跪地求饶。不过, 最有鼻子有眼的是第三种。说鄂国夫人与项阔谈了一笔交易。愿以项阔马首是瞻, 共同对付梁云。” 不等发问,她便解释道:“梁云便是另一个对鄂国夫人不满之人。他原是老西南王的笔帖式,老西南王过世之后,他极力向西南王表忠心,排除异己, 终于被纳为心腹。因与王府诸位公子关系密切,几年工夫,就越过一众老臣,当上了吏部尚书。西南王不设三公不设相,吏部尚书已是他面前第一等的红人了。” 陈致好歹当过几年皇帝,其中的道道……门儿清。 这是文武之争。 梁云觉得自己是文官之首,递话儿这种动嘴皮子的事,上数正数都是该轮到自己。项阔的资历摆在这儿,又是大军压境的战时,自己处理军务当仁不让。 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鄂国夫人若抓住这个做文章,倒可以换来一时的太平。 看如今西南上下,磨刀霍霍,明显是武将、主战派占了上风,可知掌柜夫人为何认为第三种较为可信了。 掌柜夫人建议:“前些日子,项阔之子项慕偶遇户部郎中令狐奇,两人起了一番争执,令狐奇被打断了两条腿,上了夹板之后,就抬到户部尚书府去了。没多久,又去了吏部尚书府。谁知梁云闭门谢客,显然不欲多管闲事。你们若要下手,倒可从他下手。” 令狐奇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是户部郎中有些耳熟。 陈致略想了想,便想起了仙童“出卖色相”的那件事。黄圭中预言的,那个调戏陈轩襄男宠外室的登徒子,不就是户部郎中吗? 这人上辈子也不知做了什么恶,这辈子总是徘徊在作死与倒霉之间,不能自拔。 掌柜夫人知道两人必有事情要谈,体贴地将房间留给了他们。临走前,还给了一本簿子,上面详细分析了西南势力分布的情况,光是名字,就足足罗列了二十来页。 陈致叹为观止:“这些人手你是什么时候安排的?”掰着手指,满打满算,要是容韵埋下的伏笔,他必须三岁的时候就深谋远虑成了一只老狐狸。 容韵说:“这些人原先是外祖父怕我娘远嫁,被我爹欺负,所以带去的陪嫁。谁知我娘半路就把人打发了,当时胡诌了个借口,说西南王野心勃勃,早晚要染指江南,没想到一语成谶。” 陈致说:“我倒觉得你娘深谋远虑,只是怕你爹担心,才这么说的。” 容韵盯着他笑。 陈致扬眉:“你笑什么?” “你与我娘虽然没有见过面,倒是难得的知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