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瞧着杜雍一脸懊恼,气哼哼地哼了一声,写完最后几个字,递给杜雍,说:“去,办住院手术!” 杜雍接过单子,起身就去办住院手术,丝毫不敢耽搁。 陈胭打了退烧针,烧已经退下去了,又睡了整整一天,期间,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眼睛慢慢睁开,发现对面小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杜雍!他穿着衬衫长裤,交叠着腿,低头批阅着文件,身旁,还放着高高的一摞。那样子,就跟从前她看到的一模一样。 哦,原来她在做梦啊,只有在梦里,她和他才能如此平和的相处了。 记得以前有一次,她在明舒园过夜,睡到半夜,她口渴,起来喝水,路过书房,发现里面还有灯光,她推开门,发现杜雍还在里面工作。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沙发上,衬衫西裤,交叠着腿,低头批阅文件,身旁堆着一大摞文件。陈胭知道,他很忙,可是再忙,每天他都要到学校来接她,送她去培训,和她一块儿吃晚餐。 那时,他发现了她,抬头,对着她微笑,放下文件说:“睡不着?” 他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陈胭看见他笑,自己也跟着不自觉地笑起来。 这样回忆着,正批阅文件的杜雍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了微笑,放下文件,说:“醒了?” 他笑,陈胭也跟着笑,因为回忆,因为这是个梦,她收起了所有的尖刺,她不愿在梦里,也和他针锋相对,再也不可能和他依偎了,那至少在梦里,让她能和他如从前一样吧! 她看着他走过来,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再摸摸她的脸。他的手微凉,贴在陈胭有些热的脸颊上,很是舒服。她如小猫一样,蹭着他的掌心,舒服地一声嘤咛。 “要喝水吗?”杜雍问。 “嗯。”陈胭应到。 “好。”杜雍给陈胭倒水,在送入她口中之前,自己先试了试,然后才喂给陈胭,“喝吧,温的。” 就着他的手,陈胭喝了两口,就摇头不要了。杜雍将水杯放一旁,陈胭又猫一样钻回被子里,蹭着枕头,她还很困。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杜雍又抚摸她的脸,轻声哄她。 可陈胭不想在梦中也睡过去,她还想跟杜雍说会儿话,就算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也好。 可她好累,眼皮好重,为什么,在梦里也这么累? “杜雍,别离开我……”她怕他连在梦里都要离开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角,喃喃。话没说完,她已然重新坠入梦中。 看着重新睡着的陈胭,杜雍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说:“睡吧,小胭,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这次,绝不骗你!” 再度转醒,陈胭耳中听到房内有响动。她慢慢睁开眼,发现弄出响动的,是一个陌生年轻男人。他手里拿着相机,正四处翻动,不断拍照。这一次,她睡饱了,身体机能也恢复了,所以人也比较清醒,鼻尖的消毒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