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道:“我在柳姐姐还没有离开前,就已经接管账目,为何她没有同我说起?难不成是不信任我?” 说到这里,芸娘的泪眼再次积蓄,似乎是被柳眠棠的多疑而伤害到了。 可是子瑜显然没有看到她委屈万状的样子,他一直立在窗前没有回头。 芸娘还想再说下去,可是子瑜却开口打断了她:“这事就到此为止,账面上的亏空,我会想办法的。你以后莫要去找眠棠的麻烦……我有些累了,你且先下去吧。” 芸娘咬了咬嘴唇。今日折损了六名龙卫,她无论说什么都是理亏,倒不如等子瑜气消了,再作打算…… 于是她便福礼之后,柔柔叮嘱子瑜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待得芸娘的身影消失在轩窗前,秦先生才开口道:“公子,柳姑娘这么费心安排,可是发现了账目有不妥之处?” 子瑜缓缓点了点头道:“有人一直在抽山寨钱银流水,而且还不止一人,所以眠棠干脆釜底抽薪,抽走了流水,藏匿了旧产,另外做了一笔帐,让那些个贪心之人无迹可寻,自然能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他的心都在微微抽动,眉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痛苦,“可是我当初居然还责怪她为人善妒,不肯放权,总是无故嫉妒芸娘……秦先生,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秦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宽言安慰:“柳姑娘志不在此,公子强留她也是无用。而且将来您是注定是要重返京城,夺回社稷江山的。柳姑娘的性子硬,为部将尚可,但是若是为一国之后,却欠缺了胸怀,只能说,她不是跟您同走一路的啊!” 不过秦先生还有一句话未说,那就是若单看柳姑娘的本事,那真是无人能及,芸娘虽然深得东宫旧部支持,可是她照比着柳大姑娘,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啊!若柳姑娘背后有可靠的父族支持,别说为后,当个女皇都可以啊! 但是秦先生也非东宫旧部,如今芸娘在仰山势力正盛,她的父亲孙连胜更是手握兵权。秦先生不想招惹了东宫旧部一系的敌意,自然不会说出心里的话来。 子瑜没有说话,他明白秦先生所言,也是东宫旧部的意思。柳眠棠的能力太强了,又是个女子,自然难以服众,只不过以前,是靠着他出面维系平衡罢了。 可是当他动了娶眠棠的心思时,重重阻力便接踵而来,加之那时淮阳王的兵马死盯着仰山不放,损耗了不少兵力,山上主张招安走怀柔路线的人越来越多。 他放她走,并非是真的放手了,而是希望能就此团结了松散的人心,度过一时难关罢了。 可没有想到,她的心那么决绝,下了山就嫁人了。 这一次,她埋下的这部暗棋再次生效,当传出账目亏空的消息时,各处报上来的钱数竟然比柳眠棠藏匿转移的钱银还多,许多人以为眠棠卷走了钱银,趁机将亏空的数目呈报上来,妄图栽赃到已经下山的眠棠身上。 看着秦先生整理好的一笔笔数目,子瑜冷笑了一声——好一群落井下石的无耻之辈!果然迫不及待,纷纷栽赃到了眠棠头上。 再看着桌面上眠棠临走时熬夜为他写下的那本厚厚的真实的账目,子瑜的心再次隐隐作痛。 她的字,还是那么难看,冰雪聪明的女子,却不耐握笔写字……翻到账目最后一页时,却是一行极力写得工整的字体——成大事者,成竹在胸,不必急于一时痛快。心内有数后,且徐徐图之…… 依着眠棠的意思,待得贪墨者显露后,也不可急于一时,不然仰山正值多事之秋,操之过急,清除太子一党的话,很容易人心浮动。 如果她没有走,此时定然已经有了整治这些人的法子。而看他因着这些人动怒,她一定是像猫儿一样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肩上,柔声细语地劝慰着她。 看到这里,子瑜的心口又是一阵抽痛。身边人都说她不适合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