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奕新纳的贵妾玉娆看着婆婆气不顺,便乖巧走过来开解:“母亲,他们拿走了也好,省得你看了想起那女人,更是心烦。” 庆国公夫人正没地儿撒气,看到玉娆便气不打一处来道:“最起码人家嫁进来时是拿了箱子的,你呢?虽然是个妾,可也得拿些东西充充场子吧?几乎空空两手的进来,只带了吃饭的嘴,可能帮衬了你夫君?” 如今没了崔芙,庆国公夫人又看自己亲选的贵妾上不得台面了,那股子尖酸刻薄一股脑地招呼到了自己娘家的庶女身上了。只想着以后在寻个比崔家更体面些的亲家,总要让崔家看看,她儿子可不愁好女来嫁! 玉娆一时被骂红了眼睛,只能忍着气儿跪下挨训。 看庆国公府的下人们心里都摇头——怪不得夫人那么好的人都留不下,非要闹着和离呢!这样的婆婆,真是谁遇到谁倒霉! 要回了嫁妆,崔芙心里也有了底气,可以静心养小月子。 眠棠却不能安心歇息,当崔行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眠棠正翻着几册厚厚的本子。 崔行舟走过来,揉捏着她纤薄的肩膀道:“昨日还没折腾累?这又是弄了什么累眼睛的?” 眠棠指了指册子道:“这是府里的下人名录册子,我要重新梳理一遍……这院子,恐怕不甚干净!” 第119章 崔行舟知道眠棠的意思。昨日芸妃出行很明显违背了宫妃出宫惯常的流程,倒像是临时得了眠棠要出府的消息,特意出宫刁难一般。 也许怕受了牵连,遭了淮阳王府的嫉恨,昨日陪着芸妃出行的贵妇中的一两家倒是派人来询问了崔芙的身体,并委婉地解释了自己当时也正好入宫陪芸妃赏戏。芸妃临时起意,他们便也受邀一同前往了。 眠棠听得直挑眉毛,问崔行舟:“宫里的妃子也能随时召见臣子的妻子?” 崔行舟解开头顶的金冠,淡淡道:“自然是不能,不过最近石皇后身子渐沉,宫里的事务便交给芸妃代管……” 眠棠听了觉得有些意思,那个石皇后倒是心大,竟然放心交权到孙芸娘这种人的身上。 不过现在芸娘娘在宫里呼风唤雨,说不定还将手伸到了宫外、那孙芸娘肯定在自己的府里安插了眼线,也就不稀奇了。 不将这些暗钉揪出来,眠棠觉得自己难以安眠。 崔行舟看着她,淡淡道:“不光是我们府上,京城每个府宅里都有宫里的眼线。先帝时期,就有皇考司,遍插在京城司府各个角落,为先帝之耳目,让他能兼听四野,稳固皇权。如今虽然几次易帝,皇考司依然还在,我们府邸每日车马出入都会禀报入宫。那个芸妃的父亲现在兼任皇考司的司监,那个芸妃若是有门路弄到你出府的消息,也很简单。” 眠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皇考司的安插的人手,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拔除,不然变成了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了。 “……京城这种劳什子的地方……”一时忍不住,眠棠低低骂开来。 崔行舟好笑地搂住了她的肩膀道:“你以为我们在眞州时,就那么清闲自在?地方和中央大员,各有各自的苦衷,如今既来之则安之。不过皇考司是皇帝用来监视群臣不良之处,却被有心人拿来为难两个孕妇,这种难得的机会不利用起来清一清宅院,倒也可惜了。最起码,那些个眼线,也只能止步于外院了。” 别的不说,最起码淮阳王可不希望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话,经过那些皇考司的暗桩流入刘淯的耳朵。若是他猜得不错,刘淯应该是日日都在打听着眠棠的起居日常。 也不知这位是如何想的,若是舍不得,当初何必放了眠棠下山?可惜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就算他如今贵为九五至尊,也注定得不到某些人了。 芸妃冲撞百姓一事,闹得甚大,最后御史中有些耿直的,再也按捺不住便写奏折,秉向天庭。 刘淯先前就知道眠棠在忘风寺山下被刁难的事情,便找芸妃问询此时。 因为刘淯说话的语气不好,芸妃还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只说:“陛下若是认定是臣妾的错,臣妾就认。不过当时在场的夫人甚多,你可问问,是臣妾为难淮阳王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