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给身旁的李嬷嬷使个眼色,李嬷嬷忙取出一锭金元宝,恭敬给苏柒递过来。 足足五两金子……苏柒看得咽了口口水,幸而理智尚在,忙摆手推辞:“这可不敢当!当日未能将那妖孽捉住,已是十分惭愧,岂能再收贵府的银钱?这可万万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樊小姐索性抓过金元宝放进苏柒手心,“你再推三阻四,本小姐可要生气的。” 苏柒只得道谢收下,心中却暗自疑惑:若为送谢仪,樊管家来便是,为何要这位樊小姐亲自出马? 倒是樊小姐自己给出了答案,掰着指头满脸扭捏态:“怎么不见大球道长?” 苏柒既惊讶又无奈:那晚被吓成那个样子,敢情您还没死心呢?“他么,向来飘忽不定的,此时……指不定又去哪里普度众生了。” “哦。”樊小姐着实遗憾,看苏柒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又赶忙解释道:“我对道长没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觉得,他那般天神似的人物,哪怕能多看上一眼,也是福分……” 得,又是“天神似的人物”,苏柒心里翻个白眼,暗自盘算要不要绘制一批大球道长的丹青人像,专门卖给樊小姐这样的小迷妹,让她们挂在房里早晚一炷香、晨昏三叩首,聊表相思之意。 呃……似乎有点不吉利。 又听樊小姐随口问道:“方才那个冒冒失失出门的,是你店里的伙计?” “倒不是伙计,是个……乡下来的朋友。”苏柒笑道,“在我这里养伤。” “原来是个庄稼汉,没见过世面,难怪见了本小姐美貌,震惊得连路都不会好好走了,呵呵呵……” 樊小姐说着,用手里红艳帕子掩唇娇笑,以为此时应有附和的笑声,奈何苏柒完全没领悟到笑点,而她身旁的李嬷嬷更是一副魂不守舍状,令她着实的不悦,抬脚在李嬷嬷脚面上踩了一记:“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想男人呢?” 李嬷嬷吃痛才回过神儿来,却是满脸的栖栖遑遑:“小姐……刚才那人……好像……可能……” “会不会说人话?!”樊小姐不耐烦地打断她:“不会说就当哑巴,没得给我丢人!” 李嬷嬷被教训一通,怯怯地闭了口。 苏柒又耐着性子陪樊小姐东拉西扯了一阵,刻意跟她提及附近的荣盛斋又上了新款的胭脂水粉,而锦绣阁新进的一批蜀锦又何其华美好看,一番“好意”提点之后,樊小姐才欣欣然起身告辞,逛街去了。 苏柒热情地将她送出门,揉了揉自己笑得发僵的脸,又灌了两杯茶下肚,暗叹跟这位樊小姐聊天,真是个劳神费力的差事。 樊小姐走后不久,张浦便满头大汗地扛着两棵树苗回来,身后还跟着个推板车送货的伙计,装了满满一车红砖和花草苗木。 苏柒暗叹这位老兄明明一身的伤,还如此勤勉热心,实在是精神可嘉,令人着实感动。但她自己摆弄花草实在不擅长,自觉不上手已算帮忙,便乐呵呵地看着张浦带着石榴葡萄在院里忙活,期间还有一只上蹿下跳添乱的老虎烧麦,倒也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张浦却是个侍弄花草的行家,加上手脚麻利,不过一天的功夫,慧目斋小院里的花圃已宣告完工。 正值夜幕降临,苏柒将在水井里冰了半日的西瓜提上来,一瓣瓣切了分给忙碌了一天的张浦解渴,二人坐在院中回廊台阶上,望着天边一片繁星初现,映着小院里的各色花草,暗香习习,格外赏心悦目。 “张大哥既会种庄稼,又会砌瓦修屋,还能侍弄花草,有如此多的手艺,今后何愁过不上好日子。”苏柒手里端着一片西瓜,随口赞道,“哪家姑娘若嫁了张大哥做媳妇儿,真真是一辈子享福的命。” 说罢,见张浦脸颊一红低了头去,忽然忆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显然还是个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