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连钰身上看到的十分相像,但似乎又有些许的不同。 她想了想却想不明白,这两个大男人对这一块龙纹牌位,究竟在唏嘘个什么? 却听慕云松低沉的声音:“子佩,我想要重查当年之事。” 子佩?苏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子佩么,应是赫连钰的表字。 便见这位子佩兄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了慕云松的肩膀:“伯寒你疯了?!” 慕云松缓缓摇头:“我没疯,我只是……” 他亲见张浦与爱妻阿箩一道在烈火中消散,他亲见自己父王留下那句充满遗憾与无奈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送走了张浦与阿箩,心情沮丧的苏柒曾随口问他:“究竟犯下什么样的罪孽,才会被判满门抄斩这等惨无人道的刑罚?” 那时他答:“依大燕律,唯有罪大恶极者才会被满门抄斩,不外乎两种,一为谋朝篡位,一为里通外国。” 彼时苏柒默默不再作声,他自己心里却激起了万丈波澜:他父王仁善,为北靖王三十年间也不过判过两宗满门抄斩的案子,一宗为二十年前的部将谋逆案,另一宗…… 他忽然觉得掌心冷汗涔涔,许多刻意尘封心底,不愿忆起的过往突然一齐涌出,将他一颗心涨得几乎要炸裂来开。 若真是……他甚至不敢想下去,但觉闭上眼便会看见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被阿箩拼死相救,却最终饮恨的四姐儿,他也曾是见过的。彼时那小丫头不过两三岁模样,被抱来王府中拜年贺岁,白白嫩嫩发梳两个丫角,被打扮得如同年画上的善财童子,甫一张口便“咿咿呀呀”地要走了他手里的冰糖葫芦。 那般冰雪可爱的女娃娃,尚未长大便饮恨夭折……他心里竟是痛得发颤。 慕云松握了握拳头,抬头望向不可思议的赫连钰:“我总觉得,当年之事并非那么简单,而是另有隐情。” 赫连钰深吸一口气,按捺下自己不安的内心,换上个语重心长的语气:“伯寒,此事已过去许多年,事实如此也罢,另有隐情也罢,但逝者已矣,你便是劳心费力地查了出来,我担心,最终左右为难的,还是你自己!” 慕云松自然懂他的意思:毕竟,当年定下满门抄斩之罪的,正是他的亲生父亲慕玉棠。如今,即便证明他错了,又能如何? 慕云松忽然觉得颓然。 赫连钰轻叹了口气,“伯寒,我们自幼一道长大,彼此最是知情知性、知根知底。我知道,这些年你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在大燕北境独当一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你过得并不好。”他抬眸望着慕云松微微一笑,“因为,你孤独。” 窗外偷听的苏柒无端地颤了颤: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赫连钰低头抚着那牌位,语气诚恳:“你孤独,因为曾住在你心里的人,你想要守护的人,一个个地离你而去,先是……而后,是梦珺……” “别再说了!”慕云松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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