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什么家世出身,什么礼仪教养,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我儿欢喜就好。 看着几个十全婆子铺好了喜床,老王妃临行不忘叮嘱:“你今晚便莫要在这里睡了,仔细弄乱了洞房,你媳妇恼你!” 慕云松含笑应下,亲自送母亲回熙华苑去,一路上又被教导了许多夫妻之道,他便极有耐心地听着,诺诺连声。 送完自己母亲,想到自己的卧房成了洞房睡不得,慕云松索性转了个弯,往柒寒院去。 柒寒院的大门上亦贴了大红喜字,但院内却冷清无人,唯有老虎烧麦趴在桂花树下,卖力地跟一块肥硕羊排较劲。 慕云松望了它片刻,唇角一勾道:“烧麦,明天你娘就要嫁给你爹了,你可开心?” 烧麦十分敷衍地呜咽了一声,显然觉得它娘要嫁它爹这事,并没有眼前的羊排重要。 慕云松笑了笑,径自推门进屋。 屋内一切依旧,慕云松目光所及,能忆起她在前厅里摆下夜宴,烧出四道匪夷所思的黑暗料理等他来吃的样子;忆起她在净房里迷糊睡着,被他一把捞起看了个干净的样子;忆起她坐在庭院中的桂花树上,翘首盼他归来的样子…… 他心底变得无比柔情,在那张熟悉的床榻上脱靴躺下,但觉枕头锦被上皆是她的气息味道,让他不由忆起与她的每一次琴瑟合鸣、眷眷缠、绵…… 算起来,她住进侯府已有近十日,期间除了南风馆偶遇那夜,他便再没见过他的小娘子。 他着实地想她。 苏柒被侯府下人劝着早早歇下,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毕竟明日便是婚期,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第一百遍劝诫自己:再不睡,明日便要盯着两只硕、大黑眼圈拜天地,实在丑得很。 她第一百遍数着:一只烧麦、两只烧麦、三只烧麦…… 当她数到不知第几百只烧麦,忽觉鼻尖一凉,竟有一阵穿堂风卷过。 她睁开眼,见原本关得好好的窗棂竟开了一半,外面依稀有黑影晃过! 苏柒顿时警觉起来,起身将梼杌剑握在手里,一步步谨慎靠近窗边,低声喝问:“谁在外面?” 但那黑影晃过,窗外一片沉寂,再无踪影。 苏柒在心底嘲笑自己,不过结个婚,怎么弄得紧张到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然她刚输了口气,将手里的梼杌剑放下,便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一把揽住了纤腰! “呃……”她骤然一惊,正要出声,唇齿却已被紧紧堵住,压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柒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但那呼吸间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让她瞬间从惊惧变成了惊讶,继而是惊喜。 待他一阵浅啄低吮过后,她方腾出空来,望着眼前的人低低惊呼:“王爷?!” 话方出口,便被他惩戒性地轻轻一咬:“过几个时辰便要成亲了,还叫王爷?” 她便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甜甜软软地唤了声“相公”,又忍不住问:“你……怎么到侯府来了?” 他自己亦觉得有些可笑,却故作理直气壮:“太想你。”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