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看出端倪,特地打造了这东西令慕云桐戴上,却不曾想也帮了慕云松大忙,“顺便告诉你,隐逸已率暗卫突袭九龙山,救出了我王府家眷。而女真族首领松甘,亦被我派去的文先生说服,不会再出一兵一卒。” 赫连钰脸颊动了动,忽然坐在龙椅上笑道:“我管他女真族做什么?我要你王府家眷做什么?我要的,是这皇位,是这天下!” 眼见赫连钰忘乎所以的模样,慕云松眼眸中划过一抹痛惜,“子佩,你我自幼一同长大,从习文练武到义结金兰,我始终视你如兄弟手足,曾立志以守卫大燕国土、保护百姓安宁为己任!你究竟从何时起,起了窃国谋逆的心思!” “兄弟手足?”赫连钰忽而夸张地大笑,“我曾经也信了,甚至在我父侯将赫连家反燕复周的大计透漏于我时,我都不愿苟同!直到有一天,我父侯被你们处心积虑地害死在北靖王府,却只推出一个丫鬟来顶罪! 从那时起,我忽然明白了:只有强者才能站着说话,而弱者只会是一具尸体,一具被肆意践踏的尸体!” 赫连钰狠狠瞪着慕云松,双眼中是灼灼恨意的火焰:“所以,我要做最强者,将天底下最大的权力握在手里!让你们慕家人好好看看,赫连家的后人,才配得上这天下之主!” 这家伙,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慕云松叹了口气,据实以告:“你父侯,不是我北靖王府害死的。” “事到如今,你还不敢承认么?”赫连钰嘲讽道,“你爹死后,你年轻气盛、刚愎自用,执着于南征北战,平定塞北诸族,燕北军中大权渐渐向我父侯手中倾斜。 想来,是你和你娘担心我父侯大权独揽,架空了你北靖王府的势力,故而设下毒计,将我父侯害死!可恨我那时人轻势微,便是不甘也没法子替我父侯报仇,只好忍辱负重地臣服于你手下许多年!” “这就是你谋朝篡位的动机?”慕云松索性向他和盘托出,“你错了,担心你父侯大权独揽,设下毒计害死他的,是皇帝慕云泽!” 赫连钰立时接口道:“怎么可能!是了,左右慕云泽如今是丧家之犬,随便你给他罗织罪名罢了!” “你自是不相信。”慕云松道,“因为你赫连家与慕云泽,本就是相互勾结、沆瀣一气的关系! 当年,戚国忠将军因精研火器,深受我父王赏识,授燕北军副都督之职,统辖三十万雷军。你爹赫连佑唯恐因此遭受排挤,对戚将军妒恨不已。 适逢慕云泽新登帝位,对我北靖王一脉极为忌惮,又听闻我父王与戚将军情同手足,担心他们二人齐心对皇位构成威胁,遂起了离间之意,与你爹赫连佑一拍即合。 于是,由皇帝授意,赫连佑斡旋,暗中笼络收买人心,拉拢了我父王身边的幕僚纪阳,和忠勇卫首领倪虎等人。这些人为名利趋势,沆瀣一气,一手策划了诬陷戚将军私售火器,里通外国的罪证,又篡改我父王手令,将戚家上下二十口悉数屠杀。 戚将军死后,燕北军副都督之职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赫连佑头上。他一步成功,便有了更大的野心,想要将整个燕北军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要实现这一步,他就必须除掉我父王这个绊脚石。而皇帝慕云泽对我父王更是忌惮,二人再度不谋而合。 赫连佑虽有杀心,但始终苦于寻不到合适的时机。直至六年前的中秋之夜,青鹤道人为替戚将军报仇,乔装混入王府刺伤我父王,赫连佑听闻此事,深觉等候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 于是,他迅速串通皇帝埋伏在王府的线人月珑,将一盒掺有剧毒埋广的金疮药,通过梦珺送到我娘手上。埋广见血封喉,立时要了我父王的性命!这毒计,可谓天衣无缝、狠绝至极! 偏偏事后不久,金疮药中掺毒之事被梦珺无意间察觉,为防止出现纰漏,赫连佑又百般威胁梦珺,让她惶恐不敢言,且最终在她回京的路上设下陷阱,害她坠崖身亡,永远闭上了口。” 慕云松说至此,已是悲愤不已,略缓了缓,方继续道:“我父王故去后,因我彼时年轻,在军中威望不足,加之赫连佑有意为之,燕北军军权便渐渐落在了他手里。就在赫连佑为自己两步计划达成而沾沾自喜,开始异想天开谋划反燕复周大计之时,却不知他已成了皇帝新的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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