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两把钥匙拿出来对比,顾青竹向众人解释: “我娘的嫁妆库,一共两把钥匙,是她嫁过来之后几年重新换的,一把钥匙上写的是‘竹’,一把钥匙上写的是‘学’,是我姐弟的名字,我这把一直在身上,学弟也是吗?钥匙可曾离过手?”顾青竹转过头问顾青学。 顾青学沉默,沈博将三把钥匙放在一起不难看出区别,顾青竹和顾青早上交出去给账房的是金钥匙,但李嬷嬷荷包里掉出来的是铜的,颜色偏暗,一看就知道是仿制出来的,而最惹人发笑的是,那仿制钥匙的人只怕不知道这钥匙的来历,竟然将一个‘学’字也仿制出来,所以钥匙一目了然,是谁丢了。 沈博看向顾青学:“你还不说吗?再不说的话,你姐姐就要被人诬陷了。” 顾青学深吸一口气,脸上表情十分苦恼和失望:“钥匙我曾借给三妹妹看过几眼,其他时候,我一直带在身上。至于谁去仿制的,又怎么会到了李嬷嬷身上,这些我并不知晓。” 沈博冷哼:“所以,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这刁奴身上了。顾伯爷,是你派人审她,还是我派人审她?你派人审,这刁奴还能留条性命,若是我审的话……”那年头,富贵人家死个把下人,还真不叫事儿。 他故意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但他沈博沈三爷在商场上见惯大场面的气势却绝并不容小觑,看着真像要治李嬷嬷死地的样子,李嬷嬷见状脸色变了又变,再也抵受不住压力,仓皇的跪趴到了秦氏面前,揪住秦氏的衣裙哭喊: “夫人救我,夫人救我!钥匙是你给我的,不是我偷的,我,我只是奉了您的命令去取钱而已,钥匙我也是奉了你的命,一直保管在身上的,夫人救我啊!” 事情这样发展,让顾知远气的头疼,秦氏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把自己的衣裙从李嬷嬷手里抽出来,可李嬷嬷抓着她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既然抓上了,哪里还有放开的道理。 “你,你这个刁奴,给我放手!你,你简直血口喷人。自己偷了东西,却要诬赖在我身上,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那个丫头,你是她的陪房,定是她指使你冤枉我的。来,来人呐,把这个刁奴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秦氏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行使把人乱棍打死的夫人威风居然是在这样要命的环境之下。 门外没有一个人响应她的话,所有人的嘴角都含着讥笑,看她一个人在那儿表演拙劣,院子里有了响动,吴嬷嬷领头,带着一大帮人进去了这院子。 吴嬷嬷让她带来的那些人在院子里候着,有采买的,门房的,马房的,回事处的人,吴嬷嬷领着两个同样是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走入,两个婆子将手里托盘上的东西放到了顾知远手边的桌面上,全都是一些看着有些眼熟的金银细软,细软旁边放着一沓银票,银票上的水印明晃晃的写着‘沈’,这是从沈家的银号拨出来的,每一张都有对应,可以核查来处去向,另外一盘子里放的是金银锭子,刻着‘天宝’的金锭子,银锭子,象征性的各放了三两个。 看见东西被送到这里,秦氏瞪大了双眼,对吴嬷嬷喊道: “你,你敢搜我的房间,好大的胆子。” 吴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最体面的人,就没把秦氏放在眼里过,冷笑一声: “奴婢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自作主张,是老夫人吩咐的,奴婢不过是替老夫人做事罢了。”吴嬷嬷来到顾知远面前,指着桌上的银锭子,躬身说道: “伯爷,这些东西全都是从新夫人的西芩园里搜出来的,银锭子还有一匣子,金锭子也是,太重了,奴婢就让人搬到西芩园外面的石桌上放着了,剩下这些轻便的,奴婢就拿了过来。那些金钗细软,首饰金钗,有些先头夫人用过了,伯爷应该能认出来吧。说句奴婢不该说的话,您挑的这位新夫人可真不是个讲究人啊。” 别说讲究了,她连个知礼知义的人都算不上。 拿着先头夫人的嫁妆,到处挥霍,又是裁衣,又是买布,将里里外外的破烂全都一骨脑儿的丢弃了,喝的茶,吃的点心,用的饭,没有一处不是最贵,最好的。若这些是凭她自己的本事挣来的,那就算枕金睡银也不会有人说她半句,偏偏这些东西,不是她的,是她从别人嫁妆里偷出来的,这就委实恶心人了。 顾青竹有些意外吴嬷嬷这个时候来,看来自这厅里起了争执,老夫人那儿就直接行动了,吴嬷嬷带人抄了西芩园,将赃物一并搜了出来,足见老夫人绝不姑息的态度。并且,丝毫颜面都没打算给秦氏留。 沈博看了东西,哪里还不懂伯府老夫人是什么态度,一旁始终没开口的柳婶子也在心中暗自叫好,关键时候,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厉害了。 顾青竹好整以暇看着顾知远,满屋子的人都在等他反应,证据都这样摆到台面上来,只要承认了,秦氏刚当上的夫人只怕都保不住。顾知远见秦氏失魂落魄,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