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绢往姜夫人面前一甩,“不是别人要娶,是侍郎大人自己。” 姜夫人当即便沉了脸,紧紧攥着衣摆尽力不发作。 “周匹夫年逾半百,阿柠不过二九年华,难不成老来忽逢第二春么?可笑至极!回去告诉他,想吃嫩草的,那是畜生!”屋中这厢陷入沉默的僵持,屋外传来颇有中气的男音,随之进厅堂。 正是府中老爷,盐铁司使,姜劲梧。 还未及黄媒婆争辩,姜劲梧横眉冷眼,厉声厉色道:“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如今是被他辅国将军府退婚了不错,但你记住,无论何时也轮不到这些纨绔子弟觊觎。你这糟老婆子也尽管少收些腌臜钱,昧良心的事更是别做。” 姜夫人得了自家官人撑腰,自是拍案而起:“不错!乱牵姻缘可是要积孽遭报应的。小桃,送客,今后说媒的姑子婆子一律给我挡在门外!” 黄婆子多年游走在达官显贵府第中,多少有些本事,也有些颜面,何曾被这样驱赶。一张黄脸拉下来,横眼冷笑,挑着不中的话不管不顾往外吐:“定亲时以为飞上高枝,结果摔得被谁都惨的人家我见多了,像你们这样眼高手低的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姜劲梧浓眉间的不耐呼之欲出:“撵出去!” 几个下人抡起笤帚硬是将她往门外扫,她仍是叫嚣不放人过:“走着瞧吧,柠姐儿被将军府退婚,说白了就是将军府不穿的破鞋!现在还挑主人,我看以后有谁想穿它……” 难听的话落在两口子耳朵里何尝好受,却也只作充耳不闻。 姜家被他唐家退了亲事,里外看来都是姜家去了条粗壮的大腿,为官做人自是应当小心谨慎些才是。 蹙紧眉头,姜劲梧安抚地拍拍夫人的肩:“不必理会外人言语,阿柠现下可还好?” 夫人点点头,念起女儿昨日告了身体不适早早睡下,到现在还不见人。忙吩咐婢女做些吃食,备了茶点去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两口还没定神,小桃又慌慌张张来报:“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方才去请小姐,怎么也没人应,奴才几个开门一瞧不见人影,只有这一封书信在岸上。” 二人接来一看,相视无言。 姜母终是长叹:“阿柠虽自小乖巧懂事,却也是个有主意有自尊的,好端端地被退了亲,她要自个儿出去耍完一番也由她去罢,她知轻重,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话是不错,可近日正逢唐忱班师回朝,圣上大摆洗尘宴,将军府为表不计前嫌,一再邀请阿柠亲自赴宴……现在姑娘不知去向,到时如何交代呢?”姜劲梧忧心忡忡。 姜母不料这茬,也慌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 “这可如何是好啊,安儿!”洗华满面愁容,“我还有四件成衣要赶制,浣月又去相府给相夫人量身。放眼咱这长香琳琅阁,只有你最靠得住,待会儿你替我去给明玥县主送衣裳呗?” 被唤安儿的女子生得好一副美人骨,便是揣着青葱玉手立在那儿,身段也有婀娜万芳,细眉水眸。自是媚眼如丝,音调娇软:“你又知晓我靠得住了?” 洗华嬉笑说是,不许安儿反驳。 要说安儿,说是陆老板找来的帮佣,可瞧那眉眼间的妖冶,满身矜贵气质却更像个掌柜的。 因着相貌丰姿冶丽又笑容可掬,才来两日,铺子里的绣娘们都喜欢同她说话。其中要数洗华首当其冲,黏着她攀谈半天,连手头的活计也忘个干净。 女人家的闲话左右不过些小道消息。 昨儿黄媒婆才被姜府赶出来,今天街坊间便流传起姜家小姐非怀化将军不嫁,定要在将军府这棵参天大树上吊死不可的说法。 洗华边打理明玥县主的衣裳边惋惜道:“怎么说姜家小姐也是名满京城的贵女,和少年战神怀化将军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料这样好的亲事都让唐将军推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安儿扇睫扑闪,眨眨明眸,语中尽是调侃:“谁知道呢?许是常年戍守边疆,脑袋给关外的风吹傻了罢。” 这话逗得洗华咯咯直笑:“听闻近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