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措手不及,没得防备,整个人乖顺地落入他坚实的怀里。 正欲开口惊呼出声,耳侧忽然飘了句话过来:“如果你想把卫蛰和净余都喊进来,就大点儿声,祝你一次成功。” 他语气不咸不淡地,嘴角噙着三两分笑,是不友好的警告,实打实地威胁。 但这威胁管用,让小妮子将要出口地谩骂成功噎卡住,她当然不想引人观战。 尽管生气,可她还是不得不压低声音,磕磕绊绊地回击了一句:“谁、谁跟你睡…睡过!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柠有些气急败坏,小脸儿涨得通红,光洁的额上因着恼怒有隐隐青筋暗藏。 哪还有往日在他人面前那份进退自如、知书达理、端庄美人骨的模样。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她也未可知。 “说了,你既无睡意,我便帮你。”唐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为所动。 只见他丝毫不费什么力气地抱她至软塌上,却并未离开,下一刻便身形利落地跃上了塌,随即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 姜柠真的有些紧张起来,紧张到双手都无处安放。 手足无措之余,心里竟隐隐生了几分雀跃和喜然,还夹杂着些许微小的期待。 她只感觉胸腔间似是冒了火,汹涌奔走在她体内,蹿行四肢,一路烧到了脖颈,烧得双颊酡红滚烫。 姜柠在心里狠狠地暗骂自己善变。 明明方才还煞有其事地千百个不情愿,此刻竟又是这般没出息的德行,当真羞愧恼人。 记忆里上一次自己主动靠近他,还是在万安寺一行下山吃肉那晚。 上上次,是中秋,再上上次,大概是竹林醉酒。 这样细数下来,好像之前的每次见面都是她在主动,这充分说明在姜柠的内心深处,其实从未排斥过唐忱。 甚至,是喜欢的。她没得否认。 女儿家的心思向来是纯粹而无杂念的。 喜欢就追逐、靠近、撩拨、试探,不喜欢便该是像对刘清洵那般礼仪周到。 大概打从一开始,所谓地因为“赌约”去接近唐忱,本就是三分真,七分假。 如若换了旁人,别说是区区一个长香琳琅,便是将整个京城许给她,也不见得姜柠会多瞧一眼。 只是汤庭谷那晚,唐忱的话着实教人伤心。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因而在这之后的每次相处中,她总在躲避、在抗拒。 思及此,那对明艳澄亮的眸子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她别开头,抿了抿唇,赌气似地不再看他。 唐忱始终在注视着她,一瞬不瞬地,自然看穿了她眼底转瞬即逝的光。 轻叹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细软的发丝,终究是没忍住,他顺从本心,俯下头去吻住了她粉嫩的耳垂。 像是被他咬怕了,身下的小姑娘躲不及,张口便骂他,“你这夯货又要咬——” 她嘴里的抗议尚未说完,却因为唐忱接下来的动作又蓦然咽了回去。 他这回没咬。 只是单纯的亲吻了她的耳垂,很轻的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随后少年便翻身下来,安静地躺在了姜柠的身侧。 嘴角微勾,他的唇似乎没那么干了。 姜柠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瞬即猛地转身侧躺背对着他。 她将整个身子缩蜷起来,手脚冰凉,脸蛋儿却是火烧火燎地烫,几近要灼化了自己。 耳际间尚残留着唐忱唇上的温热,难以褪散。 静了不过须臾,唐忱便将她的身子捞入怀中,从身后紧紧地圈搂住她,下巴轻抵在她的肩窝处。 无意间,少年感觉到手边沁了几丝凉气,在窜动,在缠绕。 他甚至没有深思,轻车熟路地直接一把捕捉住她两只小巧的脚丫。 他掌心炽热,她脚趾冰凉。 他温暖的大手裹挟着她淡淡的冷,暖释着她的体寒。 这样的温暖,很熟悉,是儿时就有的熟悉。 姜柠正要挣脱反抗,倏忽间,唐忱再次出口的三个字让她整个人都静止下来。 “对不起。”他说。 是他想错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