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猜忌的心,其实对谁都不会放心的。 “先将黄大人带回刑部,其它人随我到齐家,随后……”宋钊睁开眼,眸光又冷又厉,“随后就该到黄大人家中了。” 黄大人闻声猛得挣扎起来,却被衙役死死压住,除了能张嘴咒骂和落泪,再无别法。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不过是三年前与安王去过一封信问安,便遭此横祸。 宋钊脚步极快,出了酒楼,一路奔往齐家。 半个下午,齐家连同家仆,四十余口人,全被围杀在府内。当宋钊脚下糊着黏腻的血迹回到刑部大牢时,黄大人已被逼供得只剩一口气。 宋钊挥挥手,几个人头落就被衙役丢到黄大人身前,看着年近五旬的男子抱着人头大哭。宋钊只是朝衙役挥了挥手,当即有人取了白绫,直接勒住黄大人的脖子。 大牢中再度安静了下去,郎君冷着脸离开,“带出去吧。” 舜帝既然给了他名单,就是杀无赦的意思,不管他们会不会招,不管他们是不是冤枉。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两家人,彻底帮舜帝了结了。 不过一日,朝中就空下御史大夫与中书侍郎之位。 宋钊穿着一身染血的官服回到护国公府时,已是过了二更天。 护国公半路就将人载了过去,见他袍摆被血染成暗色,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一声,让他早些歇息。 护国公夫人送宵夜到书房,就与安静走在月下的郎君遇上,郎君见到她,神色极淡点了点头,便又径直离开。护国公夫人在他离开后,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嘴里小声说了句什么,她身边的侍女吓得忙去捂住她嘴。然后警惕四处张望。 护国公夫人的脸色为此也变得极难看,最后夜宵也不送了,铁青着脸转身回房。在房门掩上那刻,她温婉的面容已是敛不住的厉色。 宋钊一路往西院。 他走得极慢,还时不时抵拳轻咳一声,月色下的面容被幽光映照着,显出白日没有的苍白来。 在快要到院子的时候,邱志从他身后追了上来,喘着粗气,是一路急赶而来的。他朝郎君抱拳:“都已经送出都城了,确定未惊动任何人。” 宋钊清冷清冷的面容上终于有了别的神情,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是齐大人以身撞刃的一幕。 “我知道了。”他唇角微微扬了扬,继续拾步回住处。 当他回到屋内的时候,却是被榻上的人惊住了。 赵暮染就抱着他被子,跟昨天一样,睡得香甜。 他看着她的睡颜,想到从进院子的时候,侍卫就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怎么还是跑来了,若是他今晚未归,不是让她白等一场。 宋钊心头有着暖意,一日的劳累和烦心事仿佛都不见了,他走上前,赵暮染就警惕地睁开眼。她迷迷糊糊坐起来,见是他,嘟囔一句你回来了,又抱着被子倒下继续睡。 宋钊想去亲亲她,觉得她对他不设防的样子实在可爱,却又想起自己一身的血迹,只能是强忍下先去了沐浴。等到一身干爽了,又用过药,才轻声上榻,将自主就滚到怀里来的人儿搂紧。 明天,他们可是一整天都不会见面了。 他想着,眼中却满是笑意。 翌日清晨,宋钊仍是早早起身,进宫复命。赵暮染与他一同出了院门就偷偷摸摸回到王府,等着太后的人来接她进宫。 进宫后的一整日,赵暮染就都陪在老人身边。可今日的太后精神十分颓萎,睡觉的时间为多,清醒后也不过与她说一两句,就会咳嗽不停。 赵暮染看得心疼,尽量不叫老人多说话,就取了话本坐到老人身边,给她念话本打发时间。 宫中各人得知赵暮染要在太后宫里出嫁,都纷纷前来添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