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和李记杂货铺合作,也算有个稳定的收入,再者叶清岚也恢复的很好,自然要告知周景一声,好让他安心。 周景一见季春山来还以为是叶清岚怎么了,待见到季春山特地带给他的点心香干,又听的季春山与李记杂货铺合作之事,不禁大为震惊。 他虽然表面上认同了季春山的悔改,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存着一丝疑虑的,更不觉得季春山能做什么买卖,所以他只是给季春山请了假,而非直接辞工。 却没想到季春山竟能自己琢磨出新鲜的吃食,还卖的很好十分受欢迎,更是引得李记杂货铺的掌柜主动上门寻求合作,让他感到十分得不可思议。 眼前的季春山让周景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可待细看,却又和从前一般无二,就像是他的错觉一般。 沉默了半响,周景拍了拍季春山的肩膀,再次嘱咐他好好照顾叶清岚,不要再走回从前的老路,便让他离开了。 不管季春山是哪里变了,怎么变得,但只要是变好了,走正路了,就够了。 季春山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周景的心思,但他却不会过多的解释什么,毕竟虽然他顶着原身的身份,却不会违背本心如原身一般的行事。 从醉仙居出来后,季春山又去了镇上的绸布店。 当初叶清岚嫁到季家时,是带着满满三大车的嫁妆的,可嫁妆中的床、柜、桌等家具看着新却都是最次的木料,另有两口大箱子,里面是四季衣服和厚薄被子,除了最上头的一套,底下的也都是叶清岚和其父母用过的旧物,另有十两的压箱银子。 这些东西若是普通的农家女出嫁,那绝对是十分丰厚的嫁妆了,可和叶父叶母留下的价值上千两的宅子、田产、还有那些家具摆设以及叶父收藏的书籍字画数等物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到了季家后,除了耐穿的棉麻布衣服被子外,其他的绫绢、绸缎的衣服被面都被叶清岚当了换了钱,后也大多花在了了季宁煦身上,如今已是一文不剩了。至于剩下的衣服被褥,这几年裁裁剪剪,缝缝补补也消耗了不少。 再加上季父离世后,季春山被人引着沾上了赌,家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出去换钱,最后扔进了赌坊。要不是季母去找了周景,而周景亲自去找赌坊谈了谈,不知道怎么说的,总之之后季春山再去,赌场便不再让他入门了,不然只怕连家里的房子和田地最后都留不住。 如今,季春山倒是薄的,厚的,夹的,单的四季衣裳都不缺,叶清岚却只有几件满是补丁的旧衣服轮着穿,棉衣更是只有薄薄的一件。再过半个来月就入冬了,季春山便想着扯几尺布给叶清岚做几身衣服。 绸布店内客人不少,三个柜台前都围了人,还都是女客,季春山进了店,一时间伙计竟也没发现他。他也不凑上前去挤,一个人随意的看了起来。 这是镇上最大的绸布店,店内绫罗绸缎、绢纱棉麻,各种布料,各种颜色,各种花样,直看的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位客官,这边请。对不住,怠慢了,怠慢了。”送走了两位客人的老掌柜,才看到店中的季春山,赶忙告罪。 季春山走到柜台前,笑道:“无妨。” 老掌柜又道:“这位客官可是要买布不知是做衣裳,还是” “自然是做衣裳。”季春山道。 “那是客官自己穿,还是给家里的长辈还是孩子”老掌柜又问。 季春山便道:“是给我……我弟做,这快入冬了,我想给他做两身新衣服。” “原来如此,”老掌柜点点头,然后便从身后的架子上抽出了几匹布,道:“客官瞧瞧这几匹如何,都是新到的细棉布,软乎又厚实,颜色极匀,洗个百十来次都不带掉色的,这几日卖的极好。” 老掌柜看着季春山的打扮,就知道是乡下的普通农户,也就没推荐什么绫啊绸啊这类昂贵又不禁穿的料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