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春山这才转回身,想了想,笑道:“掌柜是厚道人,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您看着给吧,多少不拘。” 掌柜哑然,他看着季春山不过一个粗粗壮壮的汉子,却没想到也有一些小心思,明明是自己不懂行情,摸不着头脑,又怕吃亏,便晓得先给他带了个高帽。 想了想,便道:“你这《瑶山异志集》非连载本,且故事也有些是本地就有的,无甚心意,虽说画作出众些,却要单独刻板,所以成本便高些,我最多只能给出五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就五两。”掌柜说的在理,季春山便一口应道,心中却想,到底还是叶清岚的功劳,若没有他那几幅画,只凭他说的几个故事,今日只怕是会无功而返,白折腾一场。 想到这,季春山便问掌柜,“你这可有作画的颜料,最好的要多少钱?” …… 等到季春山走出书肆的时候,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五两银子,便只剩下一小半了,换成了手里却提着的小包袱,包袱里装着掌柜给他推荐的,画画专用的不同大小的狼毫笔,松烟墨,书画宣,还有店里最上等的十二色颜料。 提着小包袱,季春山心情很好了离开了书肆,就在他离开不过半分钟后,一个一身雪白锦袍的年轻俊俏公子进到了书肆里。 掌柜的显然是认识他的,一见便十分熟稔道:“大公子,你怎么来了?” 被掌柜称作大公子的年轻男子随意的倚在柜台前,一副慵懒的口气催问道:“宋叔,我要的画师找到没有啊?” “大公子莫急,我今日新收了一本书稿,里面有几幅画着实不俗,倒有几分方知良方大家的遗风,公子可要看看?”宋掌柜说着,从一叠书稿中抽出了数张递到了大公子面前。 一听宋掌柜的这样说,那公子立时正了身子,道:“自是要看的,若真有方大家之风,便是只有一二成,我也满足了” 说罢便接了过来,低头细看,只第一眼,便眼前一亮,待将十二幅尽数看过,神色便已难掩兴奋,并道:“就是这个,岂止一二分,便是七八分都有了。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中,竟能遇到如此才能之人,当真是我之幸事。” 大公子感叹完,又追问宋掌柜:“不知是什么人?能否现在就见上一面?” 宋掌柜道:“大公子来的巧,那人也是才刚走,我这就叫伙计去找回来。” “那便最好了。”大公子不由喜道。 于是,出了书肆还没走出多远的季春山,就被追上来的书肆伙计生拉硬拽的又带回了书肆。 一进去,就见一身穿白色锦袍,白皙俊俏,长着一双风流桃花眼的年轻男子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 季春山不认识他,便看向宋掌柜,问道:“宋掌柜,可是算错了账,还是你改了注意,不愿要我那书稿了?” 宋掌柜还没说话,那年轻男子却先皱起了眉头,道:“不是他,不是这个人,他那一手的厚茧,怎么可能握的稳画笔,绝不是他!” 季春山一脸莫名其妙,却也多少感觉到,他被拉回来,多半和这个年轻男人有关,就听宋掌柜问道:“季小哥,不知你那书稿中的画作是出自何人之手?” 季春山皱了皱眉,原来是为着清岚的话,他想了想,道:“不知宋掌柜所问是何意?可是画作有何不妥?” 宋掌柜见他心生戒意,忙安抚一笑,道:“季小哥多虑了,画作未有半点不妥,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金玉公子,我店中不少畅销话本都是出自他手。” 见宋掌柜手指那桃花眼的年轻公子,季春山便看了他一眼,又听宋掌柜接着道:“金玉公子善著书,却不善作画,便一直想找位合心意的画手。今日他来了店里,却是正好看到了你书稿中的画作,让他极为喜欢,十分迫切的想见作者一面。我寻思着你或许还未走远,所以我让伙计去寻你,没想到倒真的把你寻回来了。” 原来是对清岚的画作‘一见钟情’,季春山稍放了放心,便道:“这书稿中的画作是家弟所作,只是家弟如今不便出门,怕是不好想见。” “无妨,我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