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奴仆。 谢全对苏意卿道:“二少夫人,这位是中州别驾谢宽大人,来给夫人和二公子吊唁。” 那名为谢宽的中年文士瞪了谢全半晌,见他仍无下文,便自己笑着对苏意卿道:“原是自家人,先祖父与谢昆兄的祖父乃是堂兄弟,如此算来,我可以托大唤你一声侄儿媳妇。” 他转头,唤他的三个儿子:“过来,和你们的嫂子见个礼。” 那三个年轻男子上前,齐齐唤道:“嫂子好。” 苏意卿一阵恶寒。 那其中的一人还色迷迷地盯着她看,目光肆无忌惮。 温氏拦在苏意卿的面前,冷冷地道:“非礼勿视,看你们也是读书人的样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那几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讪讪的。 方嬷嬷过来,苏意卿扶着方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慢吞吞地道:“管家,拿香过来,让客人上一柱香吧。” 谢宽领着三个儿子也规规矩矩地上了香。 刚把香插上去,谢宽便做出了和颜悦色的样子,对苏意卿道:“侄儿媳妇,我那二侄儿已经去了,你仍然信守承诺嫁过来,我替谢家上下感激你的高义,这几日辛苦你了,待我嫂子和侄儿安葬之后,你可以宽心回家去了,后面诸多事宜自有我来替你料理。” 苏意卿看了他一眼,脸色淡淡的:“我竟不明白,这里不是我的家吗?谢大人好生奇怪,怎么替主人家做起主来了,这般客人,我生平未见,很是稀罕。” 谢宽乃投机专营之徒,往年谢昆在时,时常上门攀附,很为谢昆所不喜,不过看在同族同宗的份上,给他几分面子情。及至谢楚河当家,冷心冷面,谢宽来了几次,连面都没见上,从此便恼恨上了。 日前听说谢楚河战死,谢宽大喜过望,连夜带着三个儿子从中州赶到了京都,在外面等候了几日,一旦听说赫连氏过世,马上就大摇大摆地上门来了。 此时听苏意卿那样说,谢宽只是拈须微笑:“二侄儿不在了,你留在谢家有什么意思?你一个娇滴滴的新妇,难道要替一个死人守节不成?莫不是贪图谢家的家产,装成贤惠大义的样子,过上一两年,再带着这偌大的家业改嫁,那我可要替我二侄儿鸣不平了。” 他原想着苏意卿年轻面子嫩,被他这样一激,羞愤之下定然会矢口否认。 谁料苏意卿冷笑了一声:“是又如何?母亲临去前把这个家交给我了,如今,我就是谢家的主人,我的钱财,自然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纵然眼红,又能如何?” “你……”谢宽变了脸色。 苏意卿转头问谢宽:“管家,我原来恍惚听说过,镇国公府上的家人大多是当年跟着老爷行伍打战出身的,是否如此?” “回二少夫人,是的。”谢全恭恭敬敬地道,“比如老夫我,当年也是军中的千夫长。” 苏意卿指了指谢宽,问她的大管家:“打得过吗?” “那是自然。” 谢宽倒退了两步:“你、你待如何?” 苏意卿仰起下巴,她是任性又娇蛮的卿卿,虽然谢楚河不在了,她也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管家,叫人过来,给我打,打断胳膊打断腿都成,横竖我担着,我是谢楚河的夫人,有我在一日,谢家就容不得别人来放肆。” 谢全听得苏意卿吩咐,正中下怀,当即叫了家人过来。 谢宽不料苏意卿如此无赖,大惊失色,急忙想带着儿子和奴仆出去。 谁知道苏意卿竟然还不依,叫了人把门关上,不让那一行人出去,就在灵堂前把他们按倒,一顿暴打。 一顿鬼哭狼嚎,确实是打断了腿,那骨头折断的声音让苏意卿听了直哆嗦,但她仍然倔强地站在那边冷眼看着。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