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不得不承认原先秦子瞻对她的评价是对的,笨笨的,什么都看不懂。 谢楚河坐于案前,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苏意卿胡乱翻他的书。 过了片刻,谢楚河麾下的几个将领进来,见了苏意卿,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原本谢楚河与他们商议要事都是在军营之中,但如今谢楚河腿脚受伤,不便行动,他们就到了这里来汇报各种事务。此时见夫人亦在此,不由都有些踌躇。 谢楚河看出了属下们的疑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视夫人如视吾。” 谢楚河沉稳严厉,向来言出如山,从不轻许,众将领听得此言,心下讶然,但都低头应诺。 男人们在那里商讨事情,苏意卿乖乖地坐在谢楚河的身边听着。 这事本也与她有点关系。 那天在山上伏击苏意卿的蒙面杀手与苏意卿和蓝安图的侍卫经过一场恶战,极为惨烈,双方几乎死伤殆尽,剩下几个蒙面杀手在逃窜的过程中也被谢楚河带回来的骑兵部队所包围擒获。 这几个人眼见无法逃脱,竟全部咬舌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得到。检验尸身发现,他们全部都是百越人。 谢楚河的脸上没什么波动的表情:“你们的意思是说,百越人内讧,他们自己人试图陷害镇南王世子吗?” “倒也不尽然。”一个属下拿出了一张弓'弩置于案上,“这是那些人用的武器,不是百越的东西,这弓'弩做工精良,还经过专门的改制。” 另外一个属下司掌弓箭营,对这些武器相当熟悉,他指着那弓弩的弓片和弩机等处,解释道:“末将之前曾经探查过滇南守军的装备,这边的弓箭与北边不同,北边地势开阔,弓箭射程长,适于骑马作战,南边多丘陵,弓箭的射程较短,但穿透力更强,适于近战,那些杀手所用的弓箭虽然经过改制,但末将认为,应该是属于滇南守军的。我们已经派人在滇南守军中暗访去了,看看有没有大批弓箭被人调运走,不日就会有确切的消息回来。” 谢楚河的手指敲了敲案几:“林成备吗?我还以为他是个聪明人,看来是我高看他了。” 一个属下道:“末将探听到的情况,说林成备此人阴沉狡诈、心胸狭隘,在滇南驻守了十几年,很是独断专行。如今将军官位在他之上,他反而受您管辖,按他的性子,肯定是不甘的。” 谢楚河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可惜了,据说此人行军打仗倒是一把好手,没想到这么浮躁。” 属下们听懂了谢楚河话中未尽之意,林成备的下场已经决定了。 谢楚河挥手让属下们退下了。 苏意卿听得愣愣的,见他们都走了,然后转过来问谢楚河:“那到底是谁在害我?百越人还是林将军?” “应该都有。”谢楚河耐心地道,“林成备想要对付我,就找了百越人做帮手,百越族这几年也有些乱象,镇南王一倒下,各个部落都开始心思动摇,就有人和林成备一拍即合。” 他握住了苏意卿的手,低声道:“我一时失察,让你受到惊吓,卿卿,对不住,你能原谅我吗?” 苏意卿歪了歪脑袋:“哼,暂且记在账上吧,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谢楚河忍不住失笑,把苏意卿揽在怀中:“卿卿,你也看到了,滇南的形势如今有点混乱,我也不瞒你,我有意图要将滇南守军和百越族都纳入掌握中,林成备倒不足以患,如今在朝廷看来,我还是比他更得用,我迟早会除掉他。但是,百越一族人数众多,镇南王府拥兵五十万,不容小觑,本来我打算和赤苗部落的头领合作,为他取得镇南王位,但如今看来,你好像对蓝世子颇有善意,我有点儿为难了,卿卿,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他是中毒了。” 他笑了笑,揉了揉苏意卿的头发,“我们家这么笨的卿卿,忽然变得这么聪明,把我都吓到了。” 苏意卿心虚,连谢楚河说她笨都顾不上计较了。她不说话,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谢楚河,眼波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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