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疼,又听他口气不好,眼眶里顿时盈满泪水,声音含有几分委屈:“能不能轻点?” 她眼眶很大,泪水想要掉下来,蓄积的泪珠总是要比常人多上一倍,流泪时也会像断线珠子般簌簌下落。 就连医生都有几分不忍心,转头望向邵希臣,手足无措的模样。 “你轻点儿。”邵希臣无奈道,“哭什么?忍着点儿疼,马上就好。” 他态度好上几分,明栀听得出来,委屈巴巴地点头,医生又被她这幅模样整乐了,“这是喝酒了?” 邵希臣轻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你这儿有没有解酒药。” “有,等我处理好拿给你。” 最后在明栀数次呲牙裂嘴中,伤口清理完毕。其实口子比肉眼可见的深,医生进行细致消毒后,贴上块带药的医用棉纱。 从医院出来,已经接近十一点。 明栀刚服下解酒药,走路还是摇摇摆摆的,尤其是离开诊室后,寒意侵袭。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已经痛到几乎要失去知觉。 不自觉地就要往身边靠,抓住男人健状的胳膊,仿佛找到了温暖源,恨不得像八爪鱼般粘着他。 邵希臣尝试把她拉开几次,她又很快缠上来,索性随着她去了。 幸好深夜医院的人不多。 “好冷好冷好冷。”她口中念念有词。 邵希臣没好气地回:“谁让你穿这么少。” 进了电梯,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明栀的小腿紧挨着他的,冰凉的触感透过西裤传达给他。 他压下眼底一抹晦色,低头便能望见她葱白段地的手指,双手环扣握着他小臂,乖巧安静的小脸紧紧贴在手上,嘴唇微微颤抖着。 估摸着人真的是冻坏了。 到了一楼,有意加快脚下步伐,先打开后车门,怕她碰着头,扶着车顶将她塞进去。 折腾一夜,明栀终于觉得劳累,回程一路上安安分分地躺在后座,均匀的呼吸声在车内此起彼伏。 十一点时,终于赶到京柏湾。 他本想出声叫醒,见她睡得很熟,便按着眉心闭目养神。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 嘤咛声打破了寂静。 明栀从后座慢慢起身,西装外套掉落在地,她背部有些发麻。 解酒药效果不错,她的头不再晕晕沉沉,视线恢复清晰明朗,一眼便认出这是邵希臣车子。 几个小时前零零碎碎的记忆也随之恢复到脑海。 她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后视镜。 驾驶座上的男人在此刻抬起眼皮。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明栀脸上露出刻意讨好的笑容:“邵总,您醒了。” 邵总,您。 称呼又恢复到平常,而不是喊他名字。 看来是彻底清醒了。 邵希臣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明栀深感心虚——她想起了在罗沙、车上说的那些话了。 她开口打破死一般的寂静:“邵总,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一般不可信,是吧?”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今晚的事,您能不能就当没发生过。我的本意是想夸您英勇善战,而不是……”她卡壳时惯性伸手摸摸额头,正好碰到了伤口,疼得倒吸口气。 见状,邵希臣口吻不大好:“注意点儿!” “是是是。”明栀连声应道,转换成笑脸,“那我就先走了?” “嗯。”他声音里透着疲惫。 平日里总是风度翩翩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却颇为狼狈。明栀下车动作顿住,心间有股暖流经过,她叮嘱道:“邵总,今晚很感谢您。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 翌日清晨,金水港。 邵文烨与席雨竹安静地用过早餐,照例移到沙发上饮茶。 管家小心翼翼地靠近,递过来一组照片。 邵文烨接过,瞅见照片的瞬间,白了大半的眉毛狠狠拧在一起,几十张照片快速在他手中变换,期间一言不发。 “怎么了文烨?”席雨竹察觉出不对劲,柔声问道。 “啪”的一声,照片被狠狠摔到方几上,瞬间散落开来,有几张掉在地毯上,席雨竹俯身捡起一张。 是邵希臣带着明栀从医院出来时,明栀贴在他身侧的场景,暧昧缱绻。照片右下角是详细的时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