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看到了被子下露出的一截衣袖,那上面似乎有血? 眼疾手快的她不顾文宁的劝阻,掀开了被子,兔子身着中衣,手腕上的纱布白的晃眼,上面渗出的血迹红的惊心。 “这怎么回事?” 蔷薇指着躺在床上的兔子,质问。 怪不得她一进来就觉得洞里不太对劲,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是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蔷薇……”文宁将被子盖回去,“桃子和松子都走了这山上便是你最大了,论理我不该瞒你,只是你们大王这伤不是一时片刻能好的,倘若你相信我,就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 “我自是相信你的,可大王这是怎么了?”蔷薇伸手抚摸着兔子苍白的小脸,“早上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晚上就这个样子了?” “自蛇妖一战后,兔子便受了极重的伤,一直都未痊愈,如今这病只是寻了个空钻了出来,我一直在寻求根治的办法,但目前只能压制。” 寻求根治的办法也只是个说辞,在文宁心里,或许这病并无办法根治。 “我们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或者得罪了什么人?”蔷薇的眉头皱的死死的,“今天我下山在山下见到了好几个妖族,其中有个还想套我话。” “没什么事,或许只是碰巧。”文宁起身道:“你且将此事瞒下,不要告诉任何人。” 蔷薇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走至洞口时,她又回头道:“倘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我修为不高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就是想说:这里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大王把我们养大的。所以,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应该一起扛。” 文宁的心里突然泛出一丝酸楚,他点点头:“我明白。” - 蔷薇耷拉着脑袋回到住处,看到桑齐正蹲在地上念叨着什么。 “来我这里做什么?” “找你啊。” 桑齐一抬头将蔷薇吓的倒退三步。 “你,你的胡子呢?”蔷薇看着眼前这个俊眉星目的小伙子,她有点不认识。 “那么丑,用你的匕首刮了。”桑齐将匕首塞到蔷薇手里,“你去哪里了?这么半天。” “你这样看起来还蛮年轻。”蔷薇将匕首收回,感叹有没有胡子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差别。 一个粗糙大汉转眼就成了仪表堂堂的小伙子。 桑齐得意的道:“我本来就年轻。” “所以……”蔷薇推开房门,“你原来为什么想不开,蓄那么杂乱的胡须?” 桑齐跟着走了进去:“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先说你去哪里了?我在这等你半天了。” “刚从大王洞里回来,咱俩不刚打过一架吗?怎么?没打够?”蔷薇将匕首啪嗒一声放在桌子上,瞪着桑齐。 “什么呀?”桑齐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除了打打杀杀的,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了?我这不是来给你送匕首了吗?不过你刚说……你刚从大王洞里回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什么。 “嗯,刚从大王洞里回来。” “那你们大王没事吧?”桑齐随手拉个凳子坐到蔷薇对面,直愣愣的瞅着她。 “没有啊。”蔷薇狐疑的看着桑齐,“你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没有,没有,哪有?”桑齐挥着手道:“我不就是想问问你家大王脾气消了么?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关心一下。” 蔷薇想起她中午去兔子洞的时候,看到桑齐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便反问道:“你中午去大王洞里做什么?” “我去找文宁说话啊。”桑齐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道:“我同文宁早在几百年前就认识了,你还不许我去叙个旧?” “可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蔷薇的食指搭在匕首上,“中午我说要去给大王送胡萝卜糕,但你愣是把我拉走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什么?”桑齐的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蔷薇沉思半晌道:“你和文宁都说了些什么?” 桑齐蓦地笑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蔷薇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好奇,问问。” “哎呀呀,还脸红。”桑齐揉揉他的鼻子,“那你说你去你们大王洞里看到啥了?” “你别转移话题。”蔷薇拍案而起,“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去洞里的时候看到大王……” 桑齐看到蔷薇泫然欲泣的模样,突然心里就软了:“你别哭啊,你们大王那样是命中该有一劫,不过我看你的大王命硬的很,应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要有事也是得罪她的倒霉鬼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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