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来横趴在腿上,轻轻拍一下他的屁股道:“你说不准进就不准进?牙长齐了吗?就敢耍横?” 朝雾跟在后头哭笑不得,伸手把顺哥儿抱在怀里,再笑着哄他两句。 顺哥儿现在个头已经长得不小,加上朝雾身条又纤细,抱在她怀里便显得很笨重。 朝雾确实也抱得吃力,没站在炕前抱着哄多久,便在土炕的另首坐下了,捏帕子给顺哥儿擦眼泪,跟他说:“男子汉不能哭。” 顺哥儿仍抽抽噎噎的,口齿不清地重复朝雾的话,“男几汉不能咕……” 楼骁也听懂了,没忍住乐出来,对朝雾说:“挺逗……” 朝雾还没回这话,顺哥儿突然又拧眉瞪大眼睛看向楼骁,还学着那小狗咬人的样子,伸头往他“嗷呜”了一口,完了说:“咬洗你!” 这样的凶猛小奶狗有什么威慑力?楼骁又笑出来,继而忍了忍,把笑意压在嘴角,看着顺哥儿道:“你牙都没长齐,我可不怕你咬我。” 顺哥儿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他说话,只又坐在朝雾怀里,踢着腿闹起来道:“你酒(走)你酒!啊啊啊……你酒你酒啊!” 楼骁不觉得有什么,还当好玩儿。朝雾看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扬起声来,朝窗外叫了句:“春景,秋若,把哥儿带去玩会儿吧。” 片刻后窗外传来春景的声音,“诶,来了。” 顺哥儿并不想走,抱着朝雾的胳膊死活也不松手。但他那点力气,哪是三个大人的对手,还是被春景强行抱到怀里,给抱出屋去了。 春景和秋若带他出去看小鸭子和大白鹅,等他玩得高兴起来了,也就忘了屋里的人和事了。 木屋当间里,楼骁坐在炕上仍笑着,面庞好看,说顺哥儿,“挺好玩的。” 朝雾起身去泡茶,泡好了回来给他倒上,面上温柔静好,与之前在晋王府大不一样,问楼骁:“怎么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都处理完了吗?” 本来楼骁是打算好了,帮赵太后养一批杀手,联合她杀掉李知尧,同时把朝雾救出来,然后他就辞掉头领的职位,让赵太后另选他人当头领,自己陪朝雾隐居山林。 他不是个很有功名欲的人,漂泊小半生,习惯了潇洒随性的生活,并不喜欢被人束缚。 可天不遂人愿,李知尧没死,现在还把赵太后给软禁了。 他平时与朝雾用字条保持联系,并不会多说什么,所以他的情况也并未全部告诉朝雾知道。如今见了面,他不打算对她做隐瞒,只道:“太后娘娘被晋王秘密软禁了。” 这话对于朝雾来说,显得极为突然,她稍愣片刻,看着楼骁,“什么……太后娘娘?” 楼骁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迎上朝雾布满疑惑的目光,放下茶杯道:“我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召集到那么多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士,把他们组织起来进行绝密训练,是太后娘娘在背后做了支持。” 朝雾听明白了,也在瞬间就觉得呼吸不顺畅了起来,目光顿片刻回敛,她低声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都是赵太后的人……” 楼骁点点头,“是这样。” 朝雾下意识把身子往回收,敛着目光,又问:“你没能亲自去城东郊外接应我,是做什么去了?” 楼骁实话实说道:“在京城怕引起事端不能动手,太后娘娘故意安排晋王出任务,然后按照计划,我们在他此去出任务的必经之路钱宗河上,伏击他。” 朝雾慢慢又转过头,看向楼骁,“失败了?” 楼骁又点头,“晋王带伤回到了京城,太后娘娘大约是心急没忍住,带了侍卫和身边的花嬷嬷去了晋王府。结果除了她,其他人全部晋王杀了,她随后也被秘密软禁了。” 朝雾看着楼骁不动,心想赵太后认识李知尧这么多年,两人之间还有过不浅的情谊,她竟然不了解他这个人的性格。他是不讲道理的,在他非自愿的情况下,怎么会任她拿捏? 她以前能控制李知尧,只有一个原因——李知尧是自愿的。 朝雾以为这一番离开京城,会彻底摆脱开这些事情。万万没想到,楼骁却又卷进去了。她知道楼骁是为了她,所以也不怪责什么,只又问:“所以你不会留下,你还要走?” 楼骁看着朝雾的眼睛,“心儿,你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把这件事处理结束,就回来陪你。我们一起带顺儿长大,不求富贵荣华,普普通通轻轻松松地过一辈子。” 朝雾突然伸手抓过楼骁的手,语气里带着些急切道:“别管了可以么?别管赵太后了,也别管晋王了,让他们自己去斗吧。说不定他们斗着斗着,又和好了呢?他们以前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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