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的娘亲,可是京城承文侯的嫡女,如今承文侯府出来两位进士。 知府家二公子也考中了,只不过成绩并不好,一百开外。张二公子寄回来的家信中特意提到了徐子越,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后定是有大出息的人,苏家与徐家关系不菲,拉进关系有益无害。 就连知府夫人也对苏文卿也如此客气,这回郑家顿时蔫了,就连苏老太太也不由心悸。或许是因为徐静性子恬淡,她从未在意过官商之间有多少差距,但如今似乎又体会到了。 每年向知府家送了多少银子,也比不过徐子越徐子俊一个进士。 苏老太太顿时想起儿子上次的话,徐家也许有意娶苏文卿进门,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公子。徐家适婚的三位公子,两位如今都中了进士,唯一没考中的却是世子,以后可是要承爵的。 无论哪一个,只要苏文卿嫁了,以后的身份就会大有不同。 无论外人如何讨论,短短半月过去,四月初,众举子们齐齐入宫。 虽说科举考究的是学子们的学识,但那张长相太过歪瓜裂枣的却也被刷了下去。如今看去,三百名举子各个相貌都是不差,徐子越因为考中了会元,便站在了最前边。 进士中贫穷学子到底少数,大多都是官宦权贵的后人,如今进了皇宫也不见得太紧张而失仪。走过高墙,金河两边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手握刀柄满是肃杀之气,只是徐子越在这条路上不知已经走了不知多少次,早就不会有半丝紧张。 领着众人去大明宫的宦官不由多看了徐子越一眼,这位徐公子第一次入宫见圣颜,倒是比旁边几位常进宫的公子还要镇定。 无人敢抬头,皇帝的声音远在高台之上,众人跪拜扣礼后皇帝这才喊了声平身。 殿试不考其他只考策论,对于苦读多年的学子而言自是困难,但混迹朝堂几十年的徐子越,无论是想法还是眼界都不是旁人可比。其他人还在皱眉思考这题目到底寓意为何,他却能一眼看透里边的问题。 一针见血。 他服侍过当今皇帝一共七年,明白这位好大喜功的皇帝最喜欢什么,又最听不得什么。策论是一回事,称赞当今圣上的丰功伟绩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还需自然恰当。 徐子越笔尖一顿不由一笑,这样的东西再好写不过。 徐子越答题快,这是之前考官就知道的事情,皇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徐子越。在众多皱眉纠结的学子中,端坐着书写的徐子越格外显眼,身边有人凑近皇帝轻声几句,皇帝不由笑着看了江聪一眼,江聪脸上的自豪毫不掩饰。 皇帝也是听说过江聪收了一位新弟子,正是这次会元,今日一见不想长相更是异常出色,不由对徐子越的文章也好奇不少。 皇帝只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江聪等人也一同离开。众举子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心道陛下这题实在太难,但抬眼却看见最前边的徐子越竟然已经答了一大半,这才惊出一身冷汗,忙低头答题。 徐子越不担心有人会私下毁他试题,有江聪在,没有人敢做小动作。 皇帝对每次的科举都很是重视,朝廷中要多上许多新鲜面孔,他也是高兴,况且更是对几人的试题感兴趣。 朝中许多重臣的儿孙皆有科举,就连内阁中也有子孙进入殿试的,更有些还是他见过的孩子。殿试成绩出来的最后一天,由皇帝从十份卷子中选出最后的前三人。 皇帝接过试题来,第二的徐子越让他有些诧异。 他原是对徐子越极有兴趣,能中两元,已是难得,却不想不是第一? 皇帝接过试题,首先大赞了这一手好字,顿时对徐子越多了许多好感。再看文章,一旁的官员们看着陛下时而笑时而皱眉,摸不清陛下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等皇帝看完不想又返回又看了一遍。 皇帝皱眉的原因是因为徐子越这人太多清透,一针见血又提出策论,手段雷厉风行让人心悸,但只消一细想才觉得这人简直天人之才。 想来就是因为如此,才让身边几人犹豫了。 只不过他却觉得如此更好,比起被排在第一的程家公子,更加通透睿智,冷静又锋利,刀锋一般惹人喜欢。 让他发笑的是这小子极有意思,就算写出这等经人心魄的卷子,还不忘说几句他的丰功伟绩,偏偏又夸得含蓄恰到好处,顿时惹得皇帝陛下心中大喜。 “年仅十五就有如此之才,就连当年的王崇也难比一二啊”,皇帝赞叹两声,“江聪倒是捡了个好弟子,徐子越,担得起这状元之名。” 众人当初也是纠结徐子越的位置,论文章深度已经高出程家公子许多,只是担心锋芒太过惹得皇帝不喜,不想皇帝却是喜欢的紧。 第二日,三百名举子一同入宫,司礼监喊出前十名的名字,徐子越的名字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