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聚在这里练习了。那时候演出不像现在,没什么固定时间,有时候早上,有时候夜场,所以一天到头都有在这里排练的。” “可晚上没灯啊,就自己买,买个5、6米的,太阳能,往那边一扎,也不用电线。买的人多了,就拿这个做标记,谁先买的灯先下了手,这块地就是谁的。” 谢沐然“哇”了一声,又道:“圈地盘吗!” “对,”涂远笑了下:“圈地盘。” 贝斯手挑了挑眉,看着谢沐然:“是不是很有意思。” 谢沐然点了点头,片刻后,却又轻声开口:“也挺辛苦的吧。” “blood”其他几人闻言,都偏头看着谢沐然和纪梵,有些微微错愕。 他们原先以为,这些东西对于谢沐然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一个新奇的消遣小事。 就像他们现在,站在这个地方说起的时候,也只是以玩笑的口吻,几句话笑着带过。 可谢沐然和纪梵的眼神骗不了人。 欣赏、感慨、相惜,很多,也很复杂。 却独独没有他们司空见惯了的“质疑”。 何子殊轻笑了一声:“那时候很多人都在说,这条堤坝上聚集了一批妖魔鬼怪,穿的乱七八糟,唱的乱七八糟,不入流、也上不了台面。” 陆瑾沉皱了皱眉。 涂远:“不过也好,越传越多,也就越没人敢往这边来了。” 谢沐然哼了一声:“那是他们不懂。” 刘夏下巴抵在围栏上,指着对岸那光彩夺目的高耸建筑,慢声开口:“对面就是时代广场,天市最大的led屏就在那里。” “那时候我们在这边排练,也在这边看着,也不只是我们,这整条堤岸上的乐队,都说过哪天成名了,就包下那里,放一整晚的演出视频,还要比谁先登上去。” 谢沐然:“后来呢,有人登上去吗?” 贝斯手摇了摇头:“哪能啊,也就随口一说。” 涂远:“哎我记得好像算过这笔账,要多少钱来着?” 刘夏:“大清亡了,猪肉也涨价了,这地方还能不涨?” 纪梵随口报了个价。 涂远倒吸一口凉气:“幸好当时没把这牛逼吹出去。” 纪梵轻轻一笑。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头被风吹得生疼,就零零散散在阶梯旁坐下。 顶头一盏路灯,和堤岸上的比起来,不算旧,所以光也亮。 可能是怕人在这里踩空,后来放的。 涂远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了,然后转身,递了根新的,给陆瑾沉:“陆队,来一根吗?” 陆瑾沉接过,握在指缝间,然后偏头去看何子殊,轻笑:“可以吗?” 涂远以为陆瑾沉是跟他说的,开口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抽完了我这里还有。” 涂远拿烟的时候,心里还止不住想,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说,有一天你会蹲在堤岸上跟“apex”的陆瑾沉他们一起抽烟,涂远会让他清醒点。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仅慢慢接受了“apex”亲民的设定,甚至还想再递一根。 涂远给完陆瑾沉,又扭头给其他人分烟。 直到他走远几步,何子殊这才敢看陆瑾沉。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上次抽是什么时候?” 见他家小朋友开始查岗,陆瑾沉笑了下:“很久了,记不清。” 何子殊轻声开口:“宋老师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陆瑾沉:“今天是心情好。” 何子殊被这个答案逗笑,抿了抿嘴:“那可以。” 陆瑾沉刚想点火,何子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他的手一压:“不过以后不可以用‘心情好’这个理由抽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瑾沉莞尔:“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身后的纪梵用手挡着,点烟,不一会儿,也冒出蛛丝似的雾气。 何子殊很少见纪梵抽,只在最开始醒来的那几天里,撞见过一次。 可以看出手法有点生疏,却也不是不会。 何子殊起先并不诧异,直到发现谢沐然嘴上也叼了一根。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喊了声:“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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