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肥羊。 魔王的话音刚落, 酒店里立刻乱成一团, 桌子和凳子起飞, 橡木啤酒杯和木盘子共舞,其中间或还伴随着长剑和盾牌的碰撞声。 帕斯卡默默地和酒保一起爬到一边,躲在了吧台的后面。看样子这样动不动就打起来的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小酒保——也是这个酒店的老板相当的淡定, 他从吧台后面探出头来,给艾斯戴尔倒了一杯黑麦黄油啤酒,“大人, 您要不要把我的店买下来?” 魔王的耳朵动了动,“告诉我个理由?” “小店处在本镇的闹市区, 来自四面八方的佣兵和行商们闲来无事都会来小的这里喝一杯,有很多重要的小道消息都能传到这儿来……”酒保掰着手指开始推销自己的店铺, 这么一通砸下来, 他的店肯定不能看了, 就他最近的营业额,想要重新修整一番非得大出血不可, 他得拉个看上去很有钱的傻子一起承担翻新费用。 艾斯戴尔摸了摸下巴, “你们小镇的酒水税是多少成来着?” “是四成, 大人。”帕斯卡躲过飞到自己头顶的橡木盘子——好在这些餐具和装酒的酒桶都是木头的,砸也砸不坏多少,唯一担心的就是桌子凳子被这些佣兵的斧头,盾牌,长剑砍得留下一道道讨厌的痕迹。 酒保:…… 妈的居然不是人傻钱多,是识货的主吗? “酒水税太高了啊。”艾斯戴尔摇头,“不过你有没有考虑卖了这个酒馆,到别的地方去发展?”她的领地里有酒馆没有错,但是现在这些酒馆大多数都是矮人在经营,同一个族群经营同一种生意虽然会发展很快,但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会形成垄断。 魔王不想看到自己的地盘上产生垄断行业,这对她的税收没有一点好处,所以她想要扶植一些不属于矮人们的酒馆。 她想了想,“我工作的领地的话,酒水税只有两成哦。”这比周边所有小镇的酒水税都要低的多了,过了一会,她又想了想,“没事,他们打完以后我会赔钱的。”这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是非常常见的木头家具,就算全砸了,也不值几个钱。 魔王顿了顿,然后自嘲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已经度过了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积累原始财富的困难期,开始不拿钱当钱了。 这感觉,其实有点爽。 酒保现在有些心动,他张开嘴刚想要询问去她的领地开酒馆需要准备多少本金的时候,佣兵们的械斗终于到达了尾声,一个五大三粗,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留着络腮胡足有三个艾斯戴尔那么高大的男佣兵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他喘着粗气高举着自己手上的战斧,“还有谁!” 魔王摸了摸下巴。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从侧翻的,挡住所有人视线的桌子后面,飞出一个盾牌——“梆”一下,正中这位唯一幸存者的脑门,把他当场捶成了脑震荡。 “轰!”自以为优胜的佣兵像一座山一样倒在了地上,整个小店抖了三抖。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一个顶着一头金毛,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的年轻人桌子的战壕后面探出了头,很轻快的拍了拍手,“好的,我赢了。” 魔王难以自制的鼓起了掌。 她虽然刚刚一直在和酒保聊天,但是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混乱的战场——她看到那边有三个大概是合作过很多次的佣兵一下子就抱成了团,想要收拾那个大个子,但是他们很快被大个子干倒了,这个小型社会勾心斗角现场让魔王见识了佣兵之间的博弈,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果然还是这个年轻人。 他的年纪约莫二十四、五,从她一开口就直接踢翻了桌子,把桌子当做壕沟,等别人打完了,再去干翻那个一路苦战帮他扫清道路的老实人。 真是烂的操作风骚,走位精彩。 “好的,我赢了。”对方搓了搓手,“雇佣我吗?”他的蓝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羞耻感,好像简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酒保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个人,有点烂啊。 艾斯戴尔没有急着回答他,反而先环视了一番周围,再打开钱袋,给了酒保三枚银币——酒保的脸当场就绿了——三枚银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