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把玩着扑克跟他打太极。 秦桉其实跟许睿杰不是很熟,这人小学一毕业就去了国外,大家每年就初一前后见个两面,没什么太多交情,更因为徐阿珍的关系,向来挺自家姑姑的秦桉并不想跟他深交。 许睿杰饶头,“你有没有觉得,大哥他变了。” “变什么了?” “说不上来,有点奇怪。” “你才奇怪呢,你真喜欢舒姌啊?” 许睿杰这货竟然还认真思考片刻,点头特诚恳道:“我准备把她画下来,主题我都想好了,angel怎么样?” 秦桉听过这人是个颜控,一见到好看的人,不分男女都是他创作的灵感,还爱去跟人套近乎。 大概是许睿杰身上没一点徐阿珍的臭毛病,秦桉还是多跟他说了句:“不是那种喜欢就好,不然就兄弟阋墙咯。” 许睿杰可能在国外待久了母语不太好,一脸求知若渴。 “泥墙?那什么意思啊。” “烂泥扶不上墙。” “你在骂我?” “智障。” “过分了。” · 许沉带舒姌出了老宅穿进一条胡同巷子。 京都前两天都在下雪,户外一片银装素裹。 舒姌边走边看,因为节日关系,外面人并不多,胡同里更是安静。 她问:“哥哥有事吗?” 许沉没说话。 这时路过一个身着暗蓝色衣服戴着黑毛帽的老爷爷,扛着长竹竿秸,秸秆草团上插满糖葫芦,地道的京腔一声声吆喝着:“冰糖葫芦……” 舒姌多看了一眼,觉得这边就是不一样呀,连冰糖葫芦都是又大又好看。 许沉也看着那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人有些地方像是被时间定格。 从他记事开始,这个卖糖葫芦的人总会在固定时间经过这条老胡同巷子。 奶奶以前喜欢跟人打麻将喝茶,他就会跟着来这条胡同玩。 那时候太小,每次看见路过的人扛着卖相好的糖葫芦总有些心痒痒,但他肠胃不太好,很多东西吃不了。 奶奶耳根子软,他多说几句奶奶就心软。 糖葫芦好看但对他来说不算太好吃,馋的时候吃一两颗,剩下就扔了。 许沉拦住卖冰糖葫芦的人,买了一串。 老爷爷收好钱,笑着继续往前,京腔声声吆喝,声音越来越远。 许沉将那串糖葫芦递给舒姌。 小姑娘应该都喜欢吃糖葫芦,更何况她刚才还多看了两眼。 舒姌有点受宠若惊。 不是因为一串糖葫芦,而是许沉对她的态度。 原来这个人好心起来,也并没什么与众不同。 大颗山楂去了籽,糖衣香甜山楂微酸,搭配在一起口感很好。这大概才是地道的冰糖葫芦,以前她吃的都是些色素糖小山楂。 胡同有专门人扫雪,路面很干净。灰墙黑瓦,雪压枯枝,古色古香。 许沉带她一直走到胡同尽头才停住。 舒姌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盯着他。 许沉也在看她。 女孩眼睛大睫毛长,左腮微鼓,肤白如雪。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就一个冬天的时间她像变了个人,从女孩变成少女,姣好的容颜逐渐显现。 很是招蜂引蝶。 舒姌嚼完包在嘴里的糖葫芦咽下,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有点怀疑许沉单独叫她出来是想给她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可是刚才开玩笑的又不是她。 许沉抬手拭去她嘴边一点糖渍。 “你不是不喜欢待在那里么。”他说。 嘴边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灼了下,舒姌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 她怀疑他是不是像最近她看的一部修仙小说里那样被人夺舍了? 太奇怪了吧,这一点也不像他啊,他这个样子让她很慌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