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淡淡的薄荷味夹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些浓郁,但并不难闻。 她猜想这大概是平时人们常说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舒姌没纹过身,但她以前看过毛子他们去纹身,其中有些人吧,平时看起来一副日天日地我最吊的样子,结果纹个身还纹得眼圈通红鼻涕泡直冒,不断嚷着让师傅轻点,还扬言这辈子都不再纹这玩意儿了。 在她印象中,纹身就跟做手术一样巨特么可怕。 她生怕他不由分说就将她拉过去,疯狂摇头,全身都在用力拒绝:“不去不去。” 许沉指尖点了下她的肩:“穿礼服会不好看。” 舒姌犹豫了。 女人有时候为了好看真的很有勇气,她原本坚定的心微微有些动摇。 她说:“很疼的啊。” “给你找最好的纹身师。” 她又动摇了下。 纹身这东西,技术再好也是会疼的,就像之前打无痛耳洞,打的时候是无痛,后期护理疼得她怀疑人生。 她想了想自己万一以后真要去什么活动必须穿礼服,万一有摄像机怼过来,那多难看。 “那你也纹一个。”她有时总爱拉人下水,要倒霉一起倒霉。 男人将她的衣服理好,掩上被子,“好。” 舒姌有些意外,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真的啊?”她不确定地问。 “嗯。” 许沉关了灯,也睡下来,抬手将她捞进怀里,动作熟稔。 舒姌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自己调整了下位置,脑袋依旧在他胸膛的位置。 她问他:“你要纹什么?” “跟你一样。” “我不知道诶。” “到时再想。” “我不要同款的。” “找人设计一款。” 舒姌沉默一下,抓着他睡衣袍子,嘟囔着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黑暗中,男人的手兜住她后脑勺,脸朝她凑下来,气息灼热。 舒姌吓得闭眼。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眼睑上。 “睡觉。” 她眼睫颤了颤,瘪了下嘴。 又岔话题。 房间里点了安神的香薰,舒姌本来以为这晚上又要像上次那样失眠多梦,还担心明天去剧组见导演状态不佳,结果没想到很快就真有了睡意,慢慢安稳睡过去。 许沉搂着怀里软绵绵的人,睁着眼一直想着她刚才那个问题。 什么时候? 他也不知道。 京都冬天的早晨亮得晚,近来空气质量越发差,雾霾有些严重。 许沉醒得早,他睡眠时间不长,一般五六小时就足够。 舒姌睡觉不太.安分,腿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他的腰,一只手臂勾住他脖子,将他当成人形抱枕。 他抬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将它们轻轻别至她耳后。 少女三庭五眼的比例极好,光洁的额上还有一点美人尖。 他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个东西,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礼物轻轻为她系上,最后吻吻她的美人尖,起身。 舒姌是被闹钟叫醒的,她调的七点的闹钟,醒来就没看见身边的人。 她就知道他不会叫他。 她睡眼惺忪爬起来洗漱,在洗浴间对着镜子刷牙时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一根极细的锁骨链子,看起来像是银质地,细得接近头发丝儿,如果没有光线很难让人察觉。 她放下漱口杯试图扯了扯,还挺结实。 这人这些年总爱送首饰给她,看起来不贵,实际上贵得要死,她都不敢瞎戴出去,怕一不小心就丢了一套房。 杨枝有个地方想得没毛病,她就是有些小家子气,用谁的钱都感觉挺肉疼,心不安理不得,还总觉得欠一屁股债,卖了她也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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