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穿的大多衣服,都是那些亲戚不要才退下来的。这些衣服在省城或许不流行了,可是,在青山镇穿着,还挺时兴的。 那时候,镇上许多姑娘媳妇不就总照着她的穿着来打扮吗? 曾文芳想起这些,不由苦笑。没想到捡别人的旧衣服穿,还能穿出生意经来。 不过,要在哪里拿货最便宜呢?渔港东门、荔园还是海州?镇里许多衣服是从兴文市批发过来的。青山镇有好些做生意的兴文人,本地人称这些兴文人为“兴文解”,而从那里批发过来的货物质量比较差,大家就称之为“兴文货”。 比如说“文具”,文具店里就有一些兴文货,本子的纸质不好,很粗糙;有的笔才写了一会儿,就写不出字了;有的文具盒用了没多久,就会掉零件。 也正因为如此,曾文芳从县城批发回来的文具才会卖得这般好。学期中间,曾文芳还去县城批发过两次文具。青山中学的学生大都知道曾文芳有文具卖,很多人缺了什么文具,都会来找她。 而文峰、文雪、文波也不时显摆自己家有文具卖,有些同学也会让他们给带到学校去。就是平时木讷的曾文兰,在农林中学,也卖出不少文具。 当然,文具的利润空间太小,如果真开了文具店,与镇上其他的文具店形成竞争,再加上店租、人工,这些算在一起,也赚不到什么钱。 曾文芳把目光盯在成衣铺上,她利用周末,在镇上逛了几圈,寻找合适的店铺。 寻来觅去,曾文芳看中了离叶家最近的一个铺子。这个铺子大小合适,装修还有八成新。屋主也是原店老板,把铺子装修好,做了两年杂货铺,觉得没什么前景,就把没卖完的货物贱卖,门一关,不知是去渔港还是荔园发展了。 曾文芳发现店门外贴了一张大大的红纸,上面写着:本店出租。曾文芳看中这间店铺,无关人流量。在这青山镇,就两条直街,人们上街一般都会从街头走到街尾,回的时候就会走另一条街。 曾文芳是觉得这里与猪肉、鸡、鱼等的档口隔得远。靠近文具店、百货,感觉要干净、卫生、高雅一些。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离叶家太近。曾文芳正犹豫着要不要找店主人谈谈租金的时候。 叶家门口走出一群人,却是叶元轲与其父母。 年轻时的叶元轲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很斯文,中等身材,大约有1.68米,不胖不瘦,还带着一副眼镜。 “爸、妈,我想去青山中学看看。我有几个同学在青山中学读过书,总说那里的风景不错。大家知道我是青山镇人,可是,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得上去看看,同学问起,我也好回答。”叶元轲对叶父叶母道。 叶母点点头,一派优雅从容,完全是一副贵妇人的模样。叶父挥挥手,道:“去吧,早点回来。上次爷爷就说你了,一回到镇里就找不到人。” 曾文芳一脸复杂地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或许,他们上一世也是幸福的吧。不幸福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 一个独生子,前妻为他生下一子一女,然后再娶妻生子。工作顺利、家庭幸福、母慈子孝,一家安康。叶元轲的幸福生活,用“美满、圆满”都不足于表达。 可是,自己呢?那个被丢弃在青山镇30年,连死了都没人发现的曾文芳呢?做着保姆的工作却领不到工资、生下了儿女却遭儿女嫌弃、早成弃妇却自以为还是少奶奶、刚想开始新生活却意外死亡。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上一世的悲惨生活呢? 曾文芳想不出来,只觉得满满的悲伤与痛楚。她呆呆地站着,好久都没有动一下。回过神来时,却只能见到叶父叶母走远的背影。 这是曾文芳重生以来第二次见叶家人,上次是在自己家里见叶老爷子,今天是在叶家门前见叶元轲与其父母。 心还会痛,泪还会流,曾文芳觉得自己还没有走出那一世的阴影。她再也没有心情找店主人谈租金,她想,还是再找找,看看有没有离叶家远些的铺子,免得又如今天一般遇到这些人,平白让自己难受。 曾文芳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往前迈步,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曾文芳?”罗玉莹站在门边,见曾文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惊讶不已。 她所知的曾文芳,什么时候不是意气飞扬、精神饱满?何时见过她这么副模样呢? 罗玉莹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呵呵,是因为家里经济问题发愁了吧?看你在学校那得意劲。哼,回到家就得瑟不起来了吧? 当然,以罗玉莹的心机,绝对不愿意与曾文芳撕破脸。虽然这段时间她对曾文芳嫉妒得发狂。前面训练时,她就已经后悔没有报名参加校运会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曾文芳参加的两个项目竟然都得了奖。她的风头虽然越不过破纪录的陈雪花,可是,作为“后补”,能获得如此成绩,足于让全m.bJzJNF.COm